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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燼這邊,劍魔體和無相體分身匯合之後,荒燼本尊的意識在二者之間流轉,他雖然暫時擺脫了血神子的追擊,可心裡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喘息之機罷了。
那血神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想盡辦法找到自己,而且經過剛剛那一番交手,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必須得儘快找個安全的地方恢復實力才行。
“往那邊走,那裡有一處隱匿的星辰遺蹟,或許能借助其中的禁制暫時躲避血神子的搜尋。”玄老的聲音在荒燼的腦海中響起,他透過與荒燼之間的特殊聯絡,為荒燼指引著方向。
荒燼朝著玄老所指的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小心翼翼,時刻警惕著血神子會不會再次追上來,那緊張的氛圍,彷彿一根繃緊的弦,稍有不慎,便會帶來滅頂之災。
荒燼與兩具分身融合之後,身上的傷在那星辰遺蹟中藉助著禁制的掩護,漸漸開始恢復起來。原本紊亂的氣息逐漸平穩,受損的經脈也在靈力的滋養下一點點修復完好,那幾近枯竭的力量源泉亦重新有了充盈的跡象。
然而,身體的傷好治,心裡的情傷卻如同附骨之疽,怎麼也擺脫不掉。每當荒燼閉上眼睛,腦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月影的面容,那曾經笑起來如春日暖陽般能驅散他滿心陰霾的笑容,此刻卻成了最鋒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在他的心間。
他還記得曾一起在山間漫步,聽那潺潺溪流奏響的樂章;也曾在月下對飲,互訴著心底那些或宏大或細微的夢想。
荒燼感覺自己像是丟了魂一般,哪怕是面對再強大的敵手,身體受再重的傷,都比不上那心底蔓延開來的痛。
如今,在這寂靜的星辰遺蹟中,荒燼獨自坐在一塊古老的隕石上,周圍的禁制閃爍著微光,彷彿在為他隔絕著外界的一切,卻唯獨隔絕不了那如潮水般湧來的回憶。他抬手輕撫著胸口,那裡彷彿依舊殘留著她離去時的冰冷觸感,眼中滿是落寞與哀傷,喃喃自語道:“為何,你終究還是舍我而去了呢……”
荒燼扭過頭望著身旁的告訴牧靈兒,要知她離開一段時間,話語出口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牧靈兒眼中瞬間湧起的慌亂與不捨。
牧靈兒下意識地伸手拉住荒燼的衣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為什麼呀,燼哥,你要去哪裡?那澄澈的眼眸裡,淚花已經開始打轉,彷彿只要荒燼再多說幾句要離開的話,那些眼淚就會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荒燼心中一陣酸澀,他抬手輕輕撫上牧靈兒的腦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又沉穩:“靈兒,你別瞎想,我只是想靜靜。此次離開只是暫時的,很快回來的,我向你保證。”
牧靈兒咬著嘴唇,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可那泛紅的眼眶卻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難過:“可我就是捨不得你嘛。
荒燼微微嘆了口氣,將牧靈兒輕輕擁入懷中,感受著她微微顫抖的身子,輕聲說道:“靈兒,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有些事我躲不掉,你先回龍魂殿。
牧靈兒在荒燼懷裡用力地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目光中滿是堅定:“那荒燼哥哥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呀。
荒燼鬆開懷抱,看著牧靈兒那強裝堅強的模樣,心中滿是憐惜,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牧靈兒,轉身欲走。
剛邁出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叮囑道:“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你就去尋玄老不要走出龍魂殿,蒼穹境也難以入去我設下的無色相道界,遇到萬難時我自會出現。
牧靈兒再次點頭,朝著荒燼揮了揮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荒燼哥哥,我記住啦,你放心去吧,靈兒等你回來呢。”
荒燼不再停留,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遠方疾馳而去,只留下牧靈兒站在原地,望著那遠去的方向,久久未曾挪動腳步,那單薄的身影在風中顯得格外孤寂,而她的目光中滿是對荒燼歸來的期盼,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讓荒燼一定要平安的話語,直到那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荒燼一路疾馳,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牧靈兒那不捨的面容,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荒燼一襲青衫,頭戴斗笠,將自己那深邃而滄桑的眼眸遮掩了幾分,就這般如一個普通的相師般,踱步走在這曾經無比熟悉卻又如今滿是荒涼的故鄉土地上。
百年歲月,仿若一場大夢,曾經那些鮮活的面孔,那些或好或壞的過往,都已隨著時光的洪流消逝,只留下這殘垣斷壁、荒草叢生的景象,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大伯與伯母當年對他的種種不好,此刻回想起來,荒燼心中竟也沒了多少波瀾,生死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