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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頭躺在滿是酒水的地上,嘴裡罵罵咧咧,不斷的辱罵著自己那個早死的父親。
檀石槐子嗣眾多,和連在其中並不出色,殘暴無度,毫無才能可言,其能登上汗位,是因為和連有其母族的支援。
魁頭的父親早年間英勇善戰,各部落都願意臣服他。
若不是在魁頭十幾歲的時候就病死了,鮮卑可汗的位置哪兒輪到到和連。
魁頭正是痛恨父親的早亡,讓他如今淪落如此,成了鮮卑各部的笑柄了。
“兄長,兄長,不好了。”步度根衝進來踢得地上胡亂倒著的酒罈、酒壺哐哐作響。
看到兄長躺在地上,步度根將其扶起,魁頭醉眼朦朧的看來人是自己的弟弟,問道:“步度根,怎麼了?”
“剛剛從涿鹿逃回來一支兵馬,帶來了一個壞訊息,涿鹿城被漢人反攻下來了。和連大軍,被截斷後路了。”步度根驚恐的說道。
魁頭不以為意:“糧草走水路送去了沮陽城,涿鹿丟了又能怎麼樣。”
“兄長,不管如何,這都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涿鹿城重新落入漢人手中,漢人截斷了治水怎麼辦?要知道水上作戰,對我們來說極為不利。”
鮮卑人知道駕馭船隻的都極少,現在給鮮卑人運送糧草的,都是被抓來的漢人。
“和連無能,如今能打敗漢人,完全是因為漢人那邊將領更加的無能,以及漢人準備倉促。我們現在十萬大軍對抗的只是幽州幾個郡的兵力,漢人一旦回過神調集大軍過來,和連必敗無疑。”
魁頭大笑道:“若是如此,那不正好。和連大敗,我便可以成為大汗了。”
步度根對自己這個兄長很是無語,他也就是比和連聰明一點點,他要是真當上了可汗,恐怕一樣是鮮卑的災難。
但這終究是自己的親兄長,兩人有著深厚的感情。
“兄長,和連身邊的十萬大軍,都是祖汗留給我們這些子孫的統治鮮卑的根基,若是他們在漢地死傷慘重,你取代和連成為了可汗,中東西三部可會臣服於你?兄長,和連這個汗位坐不了多久的,大汗的位置遲早是你的。那十萬大軍,也是你日後統治鮮卑的根基啊。”
魁頭瞬間清醒過來,坐起身,問道:“步度根,你覺得我們要如何做?”
“先見見逃回來的那些人吧。還有,那逃回來的人,應是某部的貴人,兄長不可怪罪他,反而應該多加安撫。如今你要開始試著收買人心了。”步度根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魁頭不滿道:“鮮卑還有比我們身份更加尊貴的人嗎?那些小部落的貴人,算什麼東西。”
步度根說道:“那個少年郎貴氣逼人,來頭不小,不可小覷。”
田豫在被魁頭佔據的豪宅大門口負手而立,縱然是全身髒臭,衣衫甲冑破爛不堪,但也難以掩蓋他身上的貴氣。
“大人,魁頭大人請您進去。”一名鮮卑人謙卑的過來請田豫進入。
田豫抽了他幾鞭子,將等待了整整一刻鐘的怒火怨氣好似全撒在他的身上。
氣沖沖的來到魁頭面前,田豫大笑道:“魁頭兄長,我來給你一個好機會。”
魁頭打量了一番田豫,便心中確定了,這小子肯定是哪個部落首領的子嗣,只是自己沒見過此人。
“你這無禮的混蛋,見到我為和不行禮?”魁頭大怒道。
田豫囂張道:“你乃檀石槐孫輩,我亦是檀石槐孫輩,我見你喚你兄長,便是極為尊敬你了。”
“大膽,檀石槐孫輩中,可不曾有你。你到底是誰?”
“我姓慕容,可是檀石槐孫輩?祖父柯最闕你是否要喚其一聲叔父?”
柯最闕是檀石槐的結義兄弟,檀石槐成為可汗後,柯最闕受到他的信任成為了中部鮮卑大人。
柯最闕居住於慕容寺,其後代皆以慕容為姓。(慕容姓氏起源之一,隨便取了一個瞎編。)
田豫裝成慕容氏,也是一個很好的偽裝。柯最闕後嗣眾多,分佈各地,不單單在中部,在東部也有慕容的勢力。
魁頭啞口無言,他本就不善於爭辯。
“兄長,此皆小事。我這次來可是帶來了好訊息,涿鹿城已經被漢人收復了,這是你的好機會啊。”
“且等等,你是來自哪個慕容部落?”檀石槐旁邊的步度根留了一個心眼,追問田豫的來頭。
田豫看了一眼步度根,此人氣度不凡,眼神中流露著一些奸猾,比這樣貌不太聰明的魁頭,讓人感覺到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