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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監那裡求來了一個燭火,一路照明著面前的路,終於和朱祁鎮到了承乾宮外。
宮門處仍然站在十餘個守衛,看到朱祁鎮過來也不下跪。
他們的長相和剛才那些人不一樣,卻都是毫無表情,彷彿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汪直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清麗女子開啟了門,看到朱祁鎮後,她軟軟地跪在地上道:“奴婢跪見陛下。”
“太子睡下了嗎?”朱祁鎮道。
“已經睡下了。”那女子聲音也頗為好聽。
“嗯。”朱祁鎮在燭火中仔細看著她的臉,有些面熟,好像之前就見過不少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萬貞兒,之前一直侍奉太后,兩個月前被叫來侍奉太子。”日後禍亂宮廷的萬貞兒此時還只是在宮中長大的小女子,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嗯。”朱祁鎮點點頭,走到了床前,看著熟睡中的兒子朱見深,沉默了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偌大的承乾宮,除了這萬貞兒照顧朱見深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半晌之後,朱祁鎮才道:“為朕寬衣。”
汪直和萬貞兒忙跪著上前,給他解下了外套和鞋子,又給他掀開被子,等他躺下後,才躬身退了出去,吹滅燭火,守在門口,等著明天他起身時再來侍奉。
暗夜無聲,只有風聲刷刷。
月過中天,唯聞水流潺潺。
然而,一聲清脆的鐘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隨後,從承乾宮的某處,數十聲高亢雄厚的歌聲,在寂靜的深夜裡響起。
朱祁鎮被驚醒了。
歌聲被風颳著,從窗戶縫中滲透了進來,吹進了朱祁鎮的耳朵裡。
“瓦剌剌的天上飛雄鷹,我在土木眺望北京。
側耳傾聽蒙古的聲音,放眼欲穿崇山峻嶺。
綠波波的草場駿馬行,我在漠北歌唱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