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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亮堂堂的掛在天空,凌冽的寒風自北向南,將漠北冰凍的冷氣,吹在了廣場上面無表情的三千守衛和數百京師大員身上,沉默而肅殺的空氣在奉天門前瀰漫開來。
朱祁鎮將顫抖著的手藏在皇袍下面,看向最前面的朱泰野。
他那張臉和印象中一樣,如同雕像,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偌大的廣場上,也無一個人說話,只能聽到風聲吹拂。
在短暫的沉默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是都察院御史王文的聲音:“魯王就封不過一月,再加九錫,與禮制不符。且前者陛下已賜冠冕,榮威至盛,再加九錫,天下人妄加猜測,反而損傷魯王英名。”
這個王文上次罵朱泰野,只是被罰了俸祿,也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但因為職責在此,還是得要上前說話,不過語氣已經舒緩了許多,不像之前動不動就說朱泰野有篡逆之心。
劉悅卻也沒有激烈的反駁他,只是道:“殿下賢名傳於天下,乃周公再世,旁人妄加揣測,實不知殿下之心也。”
說完後,便跪在地上不再說話。
朱祁鎮看著他的弓背,知道今天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了,張了張嘴道:“準......”
卻不想他剛要出聲應允,朱泰野便開口打斷道:“今瓦剌未滅,西南土夷為亂,天下尚未完全安定,需要休養生息,臣只不過略有微功,不敢領此賞。”
朱祁鎮鬆了一口氣,顫抖著聲音道:“皇叔乃周公再世,願輔佐朕......”
他還想要再說,底下的朱泰野用冷冰冰直視向他,將他的後半句話嚇得吞在了肚裡。
百官都知道劉悅是他的人,卻又不知道他為何拒絕,全都搞不懂他的意思,一時沒有人再說話。
沉默片刻後,剛剛進封為禮部侍郎的李再尹,舉著一封奏摺跪地:“陛下,東瀛倭國有使者來奏。”
曹吉祥趕緊走下臺階,接過他手中的奏摺,回到了朱祁鎮的面前,跪著將奏摺遞給了他。
倭國的奏摺?
朱祁鎮有些奇怪,倭國為何在這時來折?
就算是要慶祝自己復位,可還沒有過去一個月,來往的時間完全不夠啊。
這時的倭國名義上是由後花園天皇為帝,實際上則是由大名足利義政掌控,倒是和他如今的處境差不多。
開啟奏摺,粗略看了一遍,核心意思只有五個字。
我一定聽話。
朱祁鎮抬起頭,有些不解的朝李再尹問道:“倭國為何有此折?”
李再尹跪在地上道:“臣聽說,魯王殿下入京勤王前,因要盡臨登州備倭軍,乃去書信於倭國,命其不可驚擾我大明百姓。”
一直沒有的動的朱泰野忽然往前一步,拿出一張摺疊的紙,朝朱祁鎮拱手道:“當時勤王令急,臣未有多想,乃手書一封信帶至其處,此時方知似有僭越之嫌。”
“不不不。”朱祁鎮趕緊道:“皇叔為國分憂,乃是大好事。”
眾臣此刻抬著頭,見那張紙上頗為簡陋,上面有些墨跡,但很少,好像只有幾個字。
如果是別人這麼遞上去,必定是與禮制不合,但朱泰野自從上次搶過冠冕之後,無論怎麼做,這些臣子都不會驚訝。
“此乃當時之奏摺,請陛下賞閱。”朱泰野舉起了那張紙。
這次,曹吉祥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到了朱泰野的面前,畢恭畢敬地雙手接過紙,又躬身行禮後,才跑回道朱祁鎮身邊,將奏摺遞給了他。
朱祁鎮也微微欠身接過了紙,開啟一看,臉色頓時大變。
手中也變得無力起來,那張紙滑落在地上,被曹吉祥趕緊撿到,只是撇了一眼,也是面色劇變,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恭恭敬敬地重新遞給了朱祁鎮。
“朕......知道了。”他的聲音如同百歲老人般乾澀。
百官不由好奇那紙上寫著的什麼,恨不得伸長脖子去看,又怕被御史抓住記下一筆,只得壓抑好奇心。
接下來朝會繼續,但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了,朱泰野基本已經處理好,只是給他通報一聲。
到了最後,接近正午時,朝會結束,百官退去,朱祁鎮也在曹吉祥等人的伺候下,回到了後宮。
先去坤寧宮探望了一下孫太后,病雖未見好,卻也沒有加重。
到了午時,才回到了承乾宮裡。
萬貞兒帶著朱見深去上課了,老師是朱泰野專門給朱見深配的。
其他的太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