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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張東,兗州府陽穀縣人,宣德七年生,今年十七歲!”
“俺叫於連,魚臺縣人,宣德六年生,今年十八歲!”
“我叫旦定,淮安府清河縣人,宣德七年生,今年十七歲!”
眾人都將眼看向那旦定,只見他樣貌年輕,長的頗為秀氣。
“看什麼?!”士官怒吼道:“你們想吃棍子了嗎?”
眾人趕緊回過臉,立定站好。
“旦定,你是清河縣人,為何到山東投軍?”士官揹著手走到旦定面前問道。
“我今年初和父親來山東兗州府販賣茶葉,卻不小心得罪了典吏,被他尋了個由頭把父親關進了大牢......”旦定聲音有些悲切:“萬幸陳千戶帶著備倭軍趕到,這才把父親放了回來,我感恩陳千戶的恩情,投軍報到了他的門下!”
“嗯。”那士官點點頭,看向其他人大聲道:“你們這麼年輕,能湊在一起也是巧了。要是放在以前,已經被上官欺壓,被官員盤剝了,但只要變成了將軍的兵,就不會再有這種情況出現。現在,只要每天操練半天,就有新衣服穿,頓頓都能吃飽飯。你們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在大明朝,有哪個人這樣待你們?”
蒲五站在隊伍中,和其他人一起大喊:“只有朱將軍!”
“但就是這樣的操練,都還有人受不了,我聽說,昨天有個人要退出,不幹了。”士官掃了一眼眾人:“晚了!現在退出,就是當逃兵,要被槍斃。槍斃你們知道,就是用火銃打死,對著頭一槍,腦花都流出來了,嘖嘖嘖,慘啊......”士官大搖其頭,士兵們也做出各種噁心的表情。
“現在俺們大軍到了薊州鎮,離通州只有不到十里路,離京師也只有兩百里不到了,朱將軍下令在這裡休整,等候命令。可這不意味著,你們就不要訓練了。”士官大聲道:“而且今天分的班已經定下來了,以後你們就是同一個班的生死兄弟,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袍澤,知道了嗎?”
“是!”
“好,繼續報名。”
“我叫羅泣苦......”
“我叫何光......”
“我叫蒲五......”
這一班一共十個士兵,屬於第四軍第三營四連七班,十五天前,朱泰野改換內部軍隊名稱,登州備倭軍為第一軍,遼南三衛分為第二軍,他們第四軍人最多,基本是原來的兗州衛。對外還是原來的名字。
四軍一路從魯王府出發,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個月,他們第四軍也就訓練了一個月。
基本的軍姿和走列,在軍棍的驅使下,他們已經學會了,現在練習的是進攻和防守陣型。
“俺叫劉友,是你們這班的班長。你們知足吧,只當了一個多月新兵就天天叫苦,俺們當時可是當了整整三個月的新兵,比你們苦多了,要是換上俺們當時的教官,你們恐怕都要累死。”劉友又扯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等到前一班的人從門口走了出來,他才大喝一聲:“立定!”
十個人立刻抬頭挺胸。
“進去洗澡!”
他們現在所處之地在潞河東東側,此時是正午時分,面前搭了十幾個巨大的帳篷用作浴室。
帳篷上面和四周,用專門的油布蓋上,底下則是鋪上了一層木板,不讓外面寒冷的空氣鑽進去。河邊則是架起了幾百口大鍋,雜務兵正源源不斷取水燒火,等到溫熱的時候,便合力將水倒進了木桶,再由專人送進帳篷裡面。
十個人掀起簾子走進帳篷裡,一陣熱氣撲面而來,眼前霧氣瀰漫,迅速鑽出了帳篷,
他們眼前一灰,過了好一會兒才能看清面前的東西。
“關上關上!”蒲五聽到前面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眨了眨眼睛往前看去,嚇了一跳。
只見一個人光著身子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被風吹得一縮,使勁揮手道:“快進來!”
門簾關上後,霧氣沒有地方鑽出去,便在帳篷裡上升下降,飛來飛去。
“脫衣服!”身後傳來劉友的叫聲,蒲五雖還有些害羞,但這麼長時間下軍棍教育下來的反應,讓他立刻不由自主地脫下了衣服,光溜溜地站在了原地。
“把衣服扔到籮筐裡,齊步走!”
十個人走過洗漱的眾人,紅著臉到了中間。
“每人一桶水,給我好好洗,待會兒檢查出來還有蝨子和跳蚤,你們就自己去燒一桶水。”劉友的聲音在嘈雜的浴室顯得有些不太清晰。
蒲五從出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