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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禮儀符合規範,無從指責。
宣旨而來的眾官員看的清清楚楚,心中稍定。舒良也輕輕點頭,扶起了朱泰野道:“殿下請起。”
朱泰野小心翼翼地收起聖旨,捧在手上,慢慢站了起來。
“殿下從登州遠道勤王而來,膽智超人,陛下也是知道的。”舒良換上一副笑臉道:“之前瓦剌軍情緊急,衍聖公和孫知府所上奏摺,陛下一直還沒有檢視。直到昨日,衍聖公又上了一封奏摺,乃是用血書而寫,言中懇切之至,只言殿下赤膽忠心只為國,絕無二心,陛下看了之後,深感於殿下之德,便讓奴婢來宣旨,以慰眾壯士之心。”
朱泰野朝京師方向拱拱手後,才肅顏道:“陛下登基一月,勤政奉公,乃是大明之幸。我亦是聽聞韃賊兇猛,退脫脫不花後,退回登州,接到父王命我勤王之命,回府覆命後千里馳往,只願擊退韃賊,護衛吾皇。”
舒良聽到他改變了稱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又聽到他說是奉魯王之命讓他來勤王,微微一笑道:“殿下所言極是。吾皇登基大統,以正人心,命于謙、石亨等人出城迎戰,禦敵於外,實是為了京師百姓著想。”
“陛下仁心仁德,臣拜服!”朱泰野又朝京師拱手,看的在士兵中做小兵打扮的朱陽錦嘴角一抽。
“之前勤王的兵馬比殿下先到,入城的早,殿下畢竟剛到,此番再入城的話,怕是會使得百姓驚慌。不過不管早晚,都是在城外迎敵,絕無內外之分。”
終於要說到正題了。
朱泰野立刻道:“陛下用兵如神,我歎服不已。然而......”他裝作為難的樣子:“我這一路而來,所行頗急,糧草便有些不足,因此前幾日經過通州時,拿了許多糧草......”
舒良笑得越發開心了:“為防瓦剌踐踏,於尚書本就讓勤王軍自去通州領糧後入城,此舉無妨。只是奴婢聽說,殿下曾發兵到過衍聖府,不知是去作何?”
當時魯王事發之後,兗州府的官員們立刻寫成奏摺彙報上去,因此朱祁鈺肯定是知道他做了什麼事,現在還讓舒良來問,無非就是服從性試探。
朱泰野凝神道:“臣奉太上皇之令,護衛沿海以防倭寇,卻被世子朱泰堪所忌,無故為怨,我只得耐之忍之。卻不想泰堪聞土木之變,又聽也先欲南下去京,心起不臣之心,弒父欲登大位。當時我正戰罷脫脫不花,回府覆命,立平此亂。因為五個兄長都於外地就藩,只得暫領魯王之位,卻心知難以服眾,便想去衍聖府拜祭一番。”
朱泰野敏銳的注意到舒良的身體放鬆了些,繼續道:“當時衍聖公和孫知府並兗州官員俱在,聽聞我打贏了遼東之戰後,力勸我入京勤王。但朝廷有祖制在,我猶豫不決,又聽到父王薨前,曾發一令,讓我攜軍入京,拱衛王師後,這才下定決心。但不管怎樣,此事未先報朝廷,乃是失職,我亦不是貪圖魯王之位,只是......”
舒良打斷了他的話:“殿下忠心耿耿,勿復多言。陛下曾有口諭,若是此戰能勝,便正式冊封殿下為魯王。”
朱泰野大喜,立刻朝東邊跪到:“臣跪謝天恩!”
笑眯眯的看著他再次起身後,舒良道:“奴婢此來,還有一事。聽聞陛下俘獲了瓦剌大汗脫脫不花,不知能否讓奴婢見一面,也好帶回京師,嚴加看管。”
......
乾清宮是皇帝的臥室,也是平時處理日常政務之所。
從外面看去,頭披黃色琉璃瓦,座落在單層漢白玉石臺基之上,高六丈六尺,簷角置脊獸九個,上有單翹雙昂七踩斗栱,下有單翹單昂五踩斗栱,飾金龍和璽彩畫,門窗為三交六椀菱花形狀,極為華麗。
朱祁鈺坐在書桌前,把玩著手中的白玉:“他沒讓你看脫脫不花嗎?”
“他言說脫脫不花本性無禮,又得了大病,怕驚擾了陛下。”舒良將腰彎的很低。
“你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
“奴婢......”舒良袖子裡的手捏著朱泰野送他的金佛,頓了頓道:“奴婢覺得,朱泰野所言乃是假話。”
“哦?”朱祁鈺抬起了眼睛。
舒良跪在了地上:“朱泰野手握重兵,又與王振、太上皇交好,此番雖是奉詔入京,但畢竟在魯王府之事,不符禮法。他曾向奴婢暗示,是擔心擊退也先之後,陛下過......”
“怕朕秋後算賬是嗎?”朱祁鈺笑了出來。
“是。因此奴婢以為,他是想等陛下在天下人面前赦免他的罪過後,才將脫脫不花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