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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乃是大明文廟之祖,位於曲阜縣城外十里,洪武十年(1377年)始建,前後九進的大院子,廳、堂、樓、軒具備,傭人、丫鬟無數,輪規格,比兗州府衙還要大的多。
此時已經是酉時,距孔公明去魯王府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時辰,大半天過去了,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訊息傳來。孔府派出去的好幾批探馬,也絲毫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末時時分,孔府集結了全部軍隊,朱泰野則在做訓話,而孔公明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經過一天的趕路,收到傳令的兗州府官員幾乎全都到了孔府,還有周邊的青州府、東昌府、濟南府等,能來的基本都來了,全都聚集在至聖殿,激烈的辯論著。
“張兄所言極是,那朱泰野只是魯王七庶子,竊據王位,定為天下所不容!”
“周賢弟之言,愚兄不敢苟同。陛下親信蓬萊郡王,天下皆知,而且他還誅滅了遼東之敵,俘獲北元大汗,比之前趙中山王也不遑多讓。依我之見,不如立去覲見,不然禍患無窮......”
“劉兄此言何意?那劉曜乃是匈奴人,滅晉做了皇帝。你是想說,朱泰野可做皇帝嗎?”
被叫劉兄的人是濟寧州同知州,名叫劉悅,被人這麼問,也並不慌張,道:“陛下北狩,京師群龍無首,他也是太祖後裔,未嘗不可也。”
一個聲音突然厲聲道:“閉嘴!無恥賊子,安敢在此饒舌!京師雖亂,卻有郕王在朝攝政,又有孫太后監國,郕王殿下亦是宣宗之子,怎麼也輪不到他一個魯王庶子去繼承大統!”這人叫孫順義,是當朝孫太后的親兄長,正統十三年就任兗州同知,在場的除了衍聖公外,他已經是整個殿中最大的官了。
眾人一聽到他說話,登時閉上了嘴。
孫順義是昨晚聽到通知的,當時也是面色大變。知府知道此事緊急,自己稱病不出,卻派他連夜去孔府商討訊息。
他走到劉悅面前,厲聲道:“你也食大明俸祿,為何替他說話?莫非他賄賂王振時,你也分了一杯羹?”
朱泰野偷行海運,賄賂王振和皇帝,得了遼南三衛之事,天下皆知。尤其是山東各府,知道的更加清楚,早就有所不滿,但上書的奏摺全都石沉大海,加上他本就是皇族,眾人知道王振把持朝政,只能是無可奈何。
此時眾官員聽他說的嚴厲,紛紛變色。
當事人劉悅卻是不急不緩,面色平靜道:“下官只是就事而言罷了。”
“你就的什麼事,言的那門話?”孫順義越發惱怒。
眼見著兩邊面對著面劍拔弩張,幾乎要打起來時,當代衍聖公孔彥縉不得不出來和解了。他走到兩人中間道:“你二人莫要爭了,此時之緊要,莫過於商討出一可行之法,爭來爭去又有何用?”
他今年已經四十有八,襲封衍聖公三十九年,德高望重,有他出面,孫順義才不得不退了下去,卻仍是怒視著劉悅。
劉悅面不改色,仍是一幅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樣子。
“依我看,不如不聞不問,靜等朝廷之令。”孔彥縉說出這話後,其他人面面相覷,全都沉默了下去。
對他孔府而言,誰做皇帝都是一樣,反正都得拉攏他,但其他官員可就不一樣了,站錯了隊,輕則無官可做,重則身死也是極有可能的。
孔彥縉見自己一句話讓眾人沉默,便道:“我也只是一說罷了,各位各抒己見,總要商討出一個對策,回報朝廷才是......”
就在這時,忽然見得殿外一人急速而來,跑到了殿前四處張望。
孔彥縉認得這人是國公守衛夏子濟,是他妻子夏氏的族弟,被他安排到孔府當了個千戶。見他神情慌亂,彷彿大禍臨頭一樣,往外走了幾步,訓斥道:“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
夏子濟滿臉是汗也顧不得擦,看到他後大聲道:“姐夫......”見他面色冷冽後,立刻換了稱呼道:“公爺,不好了,兩個時辰前,魯王府一萬多士兵從兗州城直奔孔府來了!”
“什麼!”這下不僅孔彥縉,殿上眾人也全都面色大變:“他們來幹嘛?”
......
“幹嘛?哼哼,你待會兒就知道了。”朱陽錦騎在馬上,看著一旁孔公明惶恐的臉,哼了一聲。
朱泰野給他安排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稍微調教了兩下後,便讓他上馬騎行。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朱陽錦都是第一次騎馬,還是有點怕,在馬上晃晃悠悠,搞的身下的遼東小母馬也不耐煩起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