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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陽錦身邊跟著十餘個保護他的騎兵,一直到了孔府大門下面,仍然沒有下馬,也沒有理會下面的孔公明,仰著臉看著上面的人道:“你們裡面,誰是衍聖公?”
他雖苦練了一天口音,卻還是有些怪異,但總歸是能聽得懂的。門牆上的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本以為來的會是朱泰野,卻沒想到是一個才十一二歲左右的小孩子。
“你是何人?”門牆上的孫順義大聲道:“到了孔府大門,為何還不下馬?”
“你是衍聖公孔彥縉嗎?”朱陽錦皺眉問道。
孫順義還想再說,孔彥縉卻怕他惹怒了朱陽錦,寬慰了他一番後,朝下大聲道:“我就是衍聖公,請問公子貴姓大名。”
“我叫朱陽錦,現在的身份嘛,是魯王府的世子。”朱陽錦大喇喇的道。
朱泰野都沒有被冊封,他這世子就越發沒有什麼合法性了,但孔彥縉仍是不敢怠慢,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敢直稱世子:“公子所來何事?”
朱陽錦微微一笑:“我父王在遼東戰敗脫脫不花之事,你可知道?”
“我等皆是今日才知曉的。”
“那朱泰堪夥同王府千戶孔元,毒殺王爺朱肇煇,此事你可知道?”
“知......知道。”孔彥縉面色有些發白了。
“那孔元也姓孔,莫非是你孔府的嗎?”
這個可含糊不得,孔彥縉急忙道:“孔元是外戚孔氏,六十年前自南宗歸來,非我孔府正統。”
朱陽錦有些驚奇,孔府還分南北宗的嗎,但現在這件事不是重點,他繼續問道:“朱泰堪自知罪責難恕,與朱陽鑄一起,躍入火中自戕。我父王不得已承襲魯王之位,傳令你等來府,為何不來覲見?”他掃了一圈門牆上的眾官員。
“這個......”孔彥縉為難的道:“鄙人襲封衍聖公一職,實在不敢隨意離府,須得有朝廷旨意才行。”
“那好,既然你不能離府,那我們父子也能體諒。現在,我們上門拜祭孔老夫子,為何你卻將大門緊閉?”朱陽錦臉瞬間變了顏色:“莫非你不承認我父王嗎?”
孔公明沒想到他一個小孩,說話竟是如此犀利,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孫順義早已經是憤怒不已,大聲道:“大膽!你還未受冊封,竟敢對當朝國公如此無禮。你說你是來拜祭聖人,為何還不下馬,而且還帶了那麼多兵馬?分明就是居心不良,其心可誅!”
朱陽錦心道總算等到你了,騎著馬又往前走了幾步,大聲道:“我父王在遼東血戰時,你在何處?朱泰堪犯上作亂時,你又在何處?土木之變後,也先兵犯京師,天下皆知,你本為國戚,不思報國勤王,卻躲藏在此處苟且偷生,反而說我父王懷有異心。”
朱陽錦一揮手,學著曾經看過電視劇裡諸葛亮的樣子,指著牆頭的孫順義道:“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這話一出,牆頭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齊齊看向孫順義,見他面色通紅,在夕陽的照耀下越發明顯,猶如一隻紅皮鴨子一樣,頗為滑稽。
啊!
孫順義大叫一聲,憤怒至極,手中摸索一陣,竟絲毫不顧體面,掀起一塊瓦片,從牆頭砸向朱陽錦。
孔彥縉暗道一句不好,伸手欲要阻止,卻沒想到他動手能力很強,已經砸了過去。
周圍的騎兵一直注意著朱陽錦,見有東西砸來,舉起盾牌擋了一下,只聽得咚的一聲沉悶聲音響起後,瓦塊落地。
朱陽錦輕聲對面前的騎兵道了一聲謝,指著孫順義厲聲道:“大膽賊子!我乃王府獨子,你用瓦片砸我,是想將我打死嗎?刺王殺駕,形同謀逆!衍聖公,別說我不給你面子,我現在數三個數,你若不把他交出來明正典刑,便是和他一路!”
孔彥縉也沒想到孫順義這麼激動,但此時顧不得埋怨他了,正要回說自己絕無此心時,卻聽得朱陽錦已經大聲數數了:“一!二!三!好,孔彥縉和兗州府眾官員,與孫順義一起協作謀反,罪大惡極,當誅!”
說罷,朱陽錦迴轉馬頭,轉身到了朱泰野面前,翻身下馬,跪在地上道:“父王,我......”
“叫兒臣。”朱泰野捂了一下嘴極速道。
朱陽錦從善如流,將聲音加大了些,讓周圍人都能聽到:“兒臣差點被賊人擊殺在孔府大門處,賊人這般膽大妄為,已經不是普通的罪過了,一定要出重……一定要將其抓出來審問。兒臣建議,出動火炮!”
朱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