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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的時間後,剩下的四個人裡面,其中兩個和尉遲閣一樣,被放了出去,另外一個被砍了腦袋,另外一個過大於功,被判杖責三十,先拉到一邊,事畢之後執行。
那人不管怎樣,總算是得了性命,靠著牆角,全身虛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劉悅他們三人也不好過,要背靠著牆才能勉強站立,身上的衣服溼漉漉的,不知道沾上了多少人血。
地上的血流到了他們的鞋子邊上,他們也不敢移動一步。
“將窗戶開啟吧。”朱泰野朝陳新道:“這裡面的血腥味實在是太濃了些。”
“我來吧。”面色蒼白的朱陽錦往前走了幾步,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好一旁計程車兵眼疾手快,將他給攙住了。
“謝謝。”朱陽錦低聲道了一聲謝,穩了一會兒後,走到黑暗處,找到了窗戶的位置,用力一推。
這是正義堂的側窗,種著幾顆銀杏樹,特殊的香氣被晚風吹著,帶著新鮮空氣從外面進來,讓朱陽錦暈暈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一些。
那隻飛蛾已經吸食飽了,正要飛起來,卻發現翅膀被血液粘住,撲騰不了。急的它在地上一陣盤旋,卻無論如何都難以飛起,直到精疲力竭,無力再動。
側窗外面只有兩個站崗計程車兵,聽到身後響動,他們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轉過頭去。
朱陽錦處在清風與血腥味交雜的地方,兩股氣味一齊湧動,他實在忍受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陳新想要上前幫他,被朱泰野搖頭制止了。
朱陽錦這幾下,幾乎將肚中的黃膽水都吐出來,直到吐無可吐之後,才擦了擦嘴,重新回到了朱泰野的身後。
“我讓你迴避一哈,你就是不聽。”朱泰野眼中有些不忍,但還是硬著心腸道:“這還是小場面,等你真的上戰場了,才知道什麼是人間煉獄。”
“這是生理反應,我也沒有辦法。”朱陽錦面色蒼白,看著桌子上的三個血淋淋的人頭,緩了緩神後道:“你繼續吧。”
朱泰野擔心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狠下心,拿出之前的三張紙,沉吟片刻,唸了出來:“劉悅,南昌府人,性不羈,為人所忌......”
劉悅一頭磕在了地上,別人的鮮血在他的臉上粘的到處都是。
“臣有罪,臣曾收取一鹽商賄賂,將其同夥偷放之。曾於太祖祭辰期間,狎妓為樂......”
朱泰野往下看了一眼,他提到的那兩個確實在紙上有寫,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更大的罪過了。
“起來吧。”朱泰野又拿起了另一張紙念道:“李再尹,廣州府人......”
咚的一聲,但跪下的不是李再尹,而是週一心。
他一邊磕頭一邊道:“臣受上官矇騙,曾逼迫一縣民賣地,將其驅之臨縣,尋恤奪其家產。也曾偷放鹽商,收取高稅......”他將自己的罪責一件件全都說了出來,絲毫沒有隱瞞,甚至連那紙上沒有的東西,他都說的清清楚楚,極為明白。
朱泰野看了看手上李再尹的紙,難怪他這麼淡定,上面並沒有什麼罪責,只提到有一晚他在半夜喝醉到不省人事,躺在大街上,被打更的發現,怎麼叫都叫不醒,有損官員體面。
點點頭放下,又拿起了週一心的紙。
皺眉看完後,他輕聲嘆了一口氣。
週一心罪不至死,但杖責四五十大板是一點都不冤枉的,但自己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剛才的表現也頗為合意,一時竟有些難以抉擇起來。
“臣願領罰!”週一心察顏觀色,知道他在想什麼,大聲道:“等此事畢,臣願受八十杖責,退還所收賄賂,將家中銀錢盡數散於城人,此身緊追殿下之後,不敢有絲毫懈怠。”
朱泰野看著他的臉,忽然笑了:“既如此,你便起來吧。”
週一心千恩萬謝,又磕了好幾個頭,這才站起身來。
朱泰野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血腥味直衝進鼻。
他殺過倭寇,也親身體驗過戰場的殘酷,對面前的場景倒沒有什麼不適。
休息片刻後,他重新睜開眼睛,朝陳新道:“再叫進來十個人。”
“是!”陳新領命,推門而出。
不多時,以東平州知州王有德為首的十個官員便被推著走了進來。
他們一進來,便看到了桌子上擺著的三個人頭。
臉色頓時蒼白如雪。
走進堂中,覺得腳下溼粘,低頭一看,鮮血在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