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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府護衛統稱為兗州衛,分為三衛,分別是左、中、右三衛。
其中,中衛鎮守王府,左衛在兗州城中,右衛在城外,時常被抽調出去借給當地官員剿匪或做他用。
兗州衛統帥自然是魯王,但他平時只顧修仙問道,並沒有時間和心情打理,聽說遼東之戰後,嚇得將兗州左、右衛全都召了回去,猶不放心,又從登州備倭軍裡,拉來了八千人守衛王府。
這麼多人吃馬喂,魯王府供應不及,經常會有衝突,朱肇煇眼不見心不亂,將這些人馬全都交給了朱泰堪打理。
朱泰堪自小在王府長大,哪懂什麼帶兵,再加上山東承平日久,兗州又在內陸,很少受到倭寇侵擾,而且地方官員對王府守衛的限制頗多,朱泰堪更加無心在這方面浪費時間,只是每日派人出去打探訊息,又將這些人全都交給了下面的一個參將孔德義,自己則是整天琢磨哪天瓦剌軍來之後,他怎麼去南京城裡奪權,做他的皇帝大夢。
孔德義哄到了這差事,便隨意安排,任人唯親。
給錢的便能升官,有時候編制需要上報王府和朝廷,他覺得麻煩,便自封了幾個千總。原本的千總給錢的,便能繼續呆下去,不給錢的,被他尋個由頭貶成百總,再有不識抬舉的,晚上被他手下一刀砍死也不是沒有過。
長此以往下來,王府近兩萬守衛,竟有兩百多名千總,一百多名守備,十個副將。有的千總只佔了個名聲,手下別說一千個人了,就連一百人也難湊齊,卻能領一千人的軍餉,編制混亂至極。
昨天晚上,副將孔德義被朱泰野一刀砍了,現在整個兗州衛最大的官,便只是一個名叫楊邵的守備了。
備倭軍則與之相反。
本來登州備倭軍只准有一萬人的額,在朱泰野的運作下,加到了兩萬,但是沒有上報朝廷,而是進行了內部擴張,統屬於朱泰野管理。
朱泰野名義上只是一個登州指揮使,下屬兩個指揮僉使,遼南三衛更是連指揮僉事都沒有。為了方便行令,他規定所有手下都管他叫將軍,郡王的稱號只在與周邊官員時使用,因此整整五萬人,只有他這麼一個將軍,而他手下的一個千總,可能管著兩千多人。
遼南三衛的金州衛,一萬人的守衛,只有四個千總,每一個管著二千五百人。
魯王府廣場上,旁邊的八千備倭軍已經集合待必,圍繞廣場站成了幾個巨大的圓圈,只在進出廣場的大門處,留下了一個五六米的通道。
此時是卯時末尾,也就是後世的早上六點四十五分,已經敲了七聲鍾,八聲鐘響時便是辰時了。廣場上已經來了近萬魯王府護衛,但廣場本就很大,因此這麼多人站上去倒也不顯得擁擠,只是稀稀拉拉的,全然沒有什麼佇列,什麼軍紀。
朱泰野靜靜地站在廣場前的平臺上,看著下面的人群,一言不發。
平臺下面,跪著數百個王府守衛,他們渾身被繩索綁著,口中塞了一塊布,不能出聲,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朱泰野。
外面大門廣場處,站著許多身穿民衣的平民,裡面有男有女,都是一臉悲慼,只有看向那些守衛時,眼神才變得怨毒起來,群情激憤,叫罵不停,甚至還有激動的,朝他們吐出口水。見一旁站著的備倭軍並沒有阻止,越發大膽起來,有人甚至蹲在地上撿起石頭,這才被攔了下來。
百姓群中,一個女人頭髮散亂,眼中無神,呆站在原地,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周圍的人也都遠離著她,讓她一個人站在最前面。
朱陽錦和朱欣月在朱泰野身後十米左右,已經吃過了早飯,也站在原地,身邊有幾個護衛守護著兩人。
臨近辰時,王府守衛共一萬八千人,卻只來了一萬兩千人不到,一些士卒嘻嘻哈哈,打鬧不停。還有計程車卒一臉疲倦,滿身酒氣,閉著眼睛站著,身子左搖右擺,似乎已經睡著了。
這些人昨日都領了三兩銀子,有的把銀子放在家裡存著,大部分則是昨晚便在兗州城裡花天酒地了一番,鬧得城中不得安寧,此刻還有不少人,正睡在各個妓院裡,不願起身。
他們中的許多人,在對朱泰野的命令都不以為然,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鐘聲響了八下,辰時已至。
一些士卒跑著趕到了廣場上面,但還有許多士卒,正衣衫不整地從大門處跑過來。
朱泰野揮手叫來備倭軍守備趙長海,這鐵塔一般的巨漢,經過昨天的情緒發洩後,已經冷靜了許多,走到朱泰野的面前行禮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