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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幾個孩子走到近處,看清楚藏在草叢中之人的面貌,都嚇得往後縮了縮,那是位婦人,披頭散髮不說,半邊臉溝溝壑壑,爛如黑泥,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相當恐怖。
“你到底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裡!”秦衝撞著膽子,厲聲問道。
“我!”婦人不說話,只是捂著臉搖頭傻笑。
嬴子夕藉著不遠處的油燈,仔細看了下,見這婦人雖然形容落魄,但衣著卻不簡陋,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之人,或許是燕國貴族逃難至此也說不定。
宋知只得吩咐家臣說:“去把那人給我拉出來。”
等家臣將婦人帶到跟前,宋知眼睛瞬間睜大,他雖然沒去過幾次燕宮,但也突然認出了此人是誰,竟是燕王后!
嬴子夕也想了起來,那日他們突襲燕宮,那燕王后或許就是被自己扔的二踢腳所炸傷,如今看她這副模樣,無限唏噓,忍不住搖了搖頭。
宋知問道:“你為何會在此地?”
“薊城被攻打,我逃難到此,本以為可以投奔你父親,沒想到他已死了!”燕王后絕望地搖頭,淚落了下來,流在她那張恐怖至極的臉上。
“嗯!”宋知想到自己的父母,黯然點了下頭,知道燕王后和父親曾是舊友,如今看她如此落魄,只得說道,“跟我去房中吧!”
宋知讓一位侍女端來熱水,替燕王后擦了下臉和手,又找來疾醫為他上藥,等治完她的傷,吩咐廚子端來飯菜,先讓她填飽肚子再說。
嬴子夕見沒什麼事,便帶著秦衝等人先回了客房,時間太晚了,剛才又耽誤了許久,溫泉是不能泡了,乾脆早些睡,明日好早些回去。
正脫著外袍,那司馬捷門都沒敲,又闖了進來,他無奈地扭頭道:“大小姐,你又有何事?你現在有阿弟了,有事請去找他。”
“呵呵!也沒什麼事,就是自己睡有些怕,不如讓我將就著在這住一晚吧。”司馬捷看了看房間,這客房還挺大,裡面有一張床,旁邊還有一個平時休息的軟塌。
她乾脆就往那榻上一趴,有些沒心沒肺地,晃盪著雙腿笑道:“哇!好舒服!”
這,嬴子夕上下打量了那女娃一番,心想,算了,反正她都不怕,他怕什麼,就當她是哥們得了,而且兩人年紀又小,在一個房間睡,也沒什麼。
但,等夜深之時,嬴子夕都迷迷糊糊地快睡著之時,突然覺出床邊有動靜,原來是那榻上沒被子,司馬捷受不了冷,又偷偷地爬上了床,小心地拿起被子一角,悄悄蓋在了自己身上,偷笑著,終於滿足地睡了過去。
嬴子夕本來想給她弄一邊去,但困得不行,只得隨她去了,看她睡著還笑著,忍不住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大早,宋知敲門進來找人,看見嬴子夕和司馬捷兩人睡得正香,笑著道:“我說找不到阿姐,原來在這裡。”
“哈哈!你們倆個竟然在一個被窩!”秦衝也跑了進來,饒有興趣地看著。
熊心隨後而來,他已經十四五歲,早就明白男女之事,但兩個孩子還小,睡在一起,覺得挺有意思,難得笑了下。
“我說你們大早起不睡覺,都起這麼早作甚?”嬴子夕揉著眼睛坐了起來,扭頭看見司馬捷,突然就清醒了過來,趕緊跳下了床,穿好了袍子。
“喂!你踩到我的手了!”司馬捷嚇了一跳,被弄醒,也坐了起來。
她是真能睡!這麼熱鬧,都沒醒,被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手才跳了過來,嬴子夕無奈搖頭,這跟豬有什麼兩樣。
“我又沒讓你在這!是你自找的!”嬴子夕皺了皺鼻子。
“喂!你再說一句,你不跟我道歉,今天我跟你沒完。”司馬捷站起來,指著嬴子夕追,嬴子夕便圍著軟塌跑,一時間,她竟然還追不上,急得直跳腳。
“公子!那燕王后已經夠悽慘了,能不能饒過她?”宋知看了會兩人打鬧,突然想起正事,及時拉住了嬴子夕問道。
“我無所謂啊!父王也不會為難一位婦人吧!況且燕王已經投降,這燕王后既然已經逃出來了,那就隨她去吧。”
“真的?只要你們不告發她,她以後就可以隨便找個地方生存下去,只是,她放心不下她的孫子,想求你把那孩子給救出來。”宋知也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過分,但他以前跟隨父親去燕宮裡的時候,那王后給過自己很多好吃的,滴水之恩,他想能完成她的這個心願。
“他孫子可是燕丹之子?”嬴子夕有些猶豫,這燕國餘孽要是隨便放出的話,對統一六國,可是很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