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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傘熒光一閃，在少女手中化作一杆寒芒四溢的長劍。
黑貓面具之下，一雙眼眸沒有分毫感情。
啟明繼續上前了兩步。
少女元力流轉，蓄勢待發。
啟明終於確認了她的身份：“藍雨蝶。”
藍雨蝶的千幻傘僵在手中。
戴著魔神面具，自身的一切元力屬性都會被遮蔽，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人認出她的身份！
難道是，認識千幻傘？
可是她此前從未和拜神教的人交手。
“別過來！”
厲喝一聲，藍雨蝶仍然保持著101分謹慎。
啟明卻已經摘下自己的面具。
這裡已經在永恆聖山的山腳，附近並沒有人，最好的證明自己身份的辦法，自然就是卸去偽裝，讓她親自感應。
千幻傘化作的長劍一瞬間脫手，隨即消失在墜落的半空。
這是……啟明……
就算面貌可以偽裝，元力氣息也無法更改。
這就是啟明。
可是……怎麼會？
啟明道：“我就知道，你既然和我約定機甲再戰，絕不會因為任何原因缺席天梯挑戰賽和我的單挑，除非你身不由己。”
藍雨蝶一瞬間紅了眼眶。
他在說什麼啊？
為什麼自己已經到了這種地方，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還能聽見那個心心念唸的男孩子說出這樣理所應當的話？
藍雨蝶已經死了！
她死在了知道一切真相的那個夜晚，死在了被親生父親推入地獄之路的瞬間，死在了永恆絕地絕望的一天又一天。
活下來的只有行屍走肉。
只有讓人聞風喪膽的“夜魔女”而已。
淚眼朦朧，藍雨蝶並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卻開始不停的搖頭，甚至後退了兩步：
“我根本就不配和你站在同樣的賽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有一個怎樣的出身……”
藍雨蝶很早很早就開始關注了啟明。
她知道啟明曾經在天外遺蹟被閻王帖逼進死門險死還生。
知道啟明曾經在綿北城被拜神教宗師圍殺瀕死剹戰。
知道啟明曾經在帝都科技園和拜神教的超強者拼殺，還給自己發了定位。
她知道啟明和拜神教的仇有多麼深。
又有什麼資格再站在他身邊。
啟明也沒有說情話的本事，只如常道：“藍文辰已經在辰星城前自曝東方之容的身份，煽動領主攻城，後來和楊校長的天級機甲兩敗俱傷逃離。”
藍雨蝶瞬間抬頭。
“你都知道了！那你怎麼……”
“他是他，你是你。”
啟明曾經和藍雨蝶共赴戰場，交付後背，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藍雨蝶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卻只是歉疚的抹去，再沒有昔日完美女神的自信和陽光。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爸爸說的對。
她從小到大，修煉的資源，提升機甲的資本，乃至於衣食住行一飲一啄，都來自於他這位拜神教的大聖人靠著旁人口中“上不得檯面的非法手段”獲得。
不知間接坑害過多少家庭，害死多少天驕，殺害多少人類英雄。
又怎麼可能一句“不知道”就和自己無關。
啟明語氣尋常：“你清北武大的學籍是家裡買來的麼？”
“怎麼可能！清北又不是軍武，不需要有錢人，每一個考生都要透過統一招考才能錄取。”
“你的機甲『波塞冬』是靠家裡的面子從戰略府換來的麼？”
“當然不是，那是我進入天梯榜單超神100之後按照戰略府規矩正常獲得的。”
“那你今日的境界是靠你爸幫你修煉的麼？”
“直到四段境我的境界都是自己一點一點辛苦修煉而來，後面的淬骨……”
“淬骨是我幫你的。”啟明繼續上前一步：“所以，你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就是你，和任何旁人，任何政治勢力紛爭都無關，獨一無二的藍雨蝶。”
完了，藍雨蝶的眼淚更控制不住了。
天呀，這是什麼情況？
啟明不是一個滿腦子只有打打殺殺的鐵木頭麼？
什麼時候鐵樹都會開花了？
再也控制不住身體裡的衝動，藍雨蝶撲進啟明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