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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寂緊緊抿唇,豎起耳朵捕捉那邊動靜。她洗好了澡,一路邊走邊絞擰溼淋淋的頭髮,涼颼颼水滴落在他的身邊。
&esp;&esp;“阿,阿花姑娘。”他緊張得結結巴巴,從乾坤袋裡摸出一張嶄新潔白巾帕,高高舉在手裡,“入夜風寒,頭髮不擦乾要害頭疼的。”
&esp;&esp;“不用。”阿花的聲音像夜風一樣,乾乾涼涼的,“抖一抖就幹了。”
&esp;&esp;他的手猶懸在半空,任由那張帕子悽悽慘慘隨風飄搖,像一面無人問津的白旗。
&esp;&esp;“阿花姑娘。”他尷尬地帕子攥回手心,這次口舌順暢許多,“林某還有事情相求。”
&esp;&esp;“說吧,你還有什麼事?”阿花聽起來不大熱情。
&esp;&esp;“我……我身上有些冷。”林寂遲疑著說,“恐怕是……是寒毒又——”
&esp;&esp;“你往前坐一點,離火太遠當然冷。”還沒等他說完,阿花強硬地截斷話頭。這樣下去不行。林寂暗自緊咬後槽牙:“阿花姑娘。”
&esp;&esp;“又怎麼了?”
&esp;&esp;“想求姑娘護送林某回陵山派。”林寂咕咚嚥了口口水,“我雙目失明,寒毒發作,無法御劍。”
&esp;&esp;“無所謂,你還有兩條腿。”阿花提醒他。
&esp;&esp;“路途遙遠……”
&esp;&esp;“你們陵山派的人呢?用點千里傳音的術法什麼的,叫他們上山接你。”
&esp;&esp;林寂將雙手按在胸前,半真半假咳嗽幾聲:“在下體弱,一時用不得術法。”
&esp;&esp;他聽得真切,阿花結結實實嘆了一大口氣,半晌才開口,語聲似有緩和:“算了,索性好虎做到底,送瞎子送到西。天亮我們啟程下山。”
&esp;&esp;林寂黎明即起,昨夜篝火依稀有微弱火苗閃動,幸好白日陽光普照,不似昨夜寒冷徹骨。他側耳聽聽,阿花鼻息均勻綿長,應是酣睡未醒。
&esp;&esp;真是荒唐,他忍不住冷笑。
&esp;&esp;中那勞什子寒毒,算來竟有十餘年。年深日久,以至雙目失明。他好不容易打聽翻斗山有最後一枚炎火丹存世,卻被面前這個張牙舞爪小老虎誤食。
&esp;&esp;他於求生無望,因此並無怨氣。不料她居然給他喂血,吵吵鬧鬧生老虎崽子。他一介廢人,命薄如紙,哪裡配得做人夫婿。
&esp;&esp;“你醒了嗎?”
&esp;&esp;阿花打個大大哈欠,從地上爬起來,捅了捅快熄滅的火堆。
&esp;&esp;林寂回過神來:“唔,醒了。現在出發嗎?”他邊說邊扶著巖壁站起身。
&esp;&esp;“先等等。”阿花說,“我去摘幾個果子,帶著路上吃。”
&esp;&esp;上山容易下山難。一根樹枝,他握後端她執前端,林木草葉間跌跌撞撞穿行大半日,直至金烏西墜,才行到山腳下。
&esp;&esp;阿花見他臉色發白:“要不先吃個果子,休息休息?”說著摸出幾枚紅紅黃黃果子,林寂猶豫不肯接。
&esp;&esp;“拿著,吃不死人。”阿花掰開他的手,硬塞給他,自己啊嗚咬一大口,“這可是紫萘結的最甜的果子。她小氣得很,討幾顆果子好難好難。你快吃,吃了長力氣。”
&esp;&esp;林寂咬了咬唇:“其實我……”
&esp;&esp;阿花凝眸看他,說:“你是想說昨天那事吧?”方才行走大半日,洩憤似的出一身痛汗,反而靈臺清明。大約世人和妖不同,人家偏生不喜她,生氣亦是無用功。於是她大度地說:“沒關係,你只當我沒有提過。”
&esp;&esp;林寂眉頭微蹙,不自覺追問:“為何要當作沒有提過,昨夜不是……”
&esp;&esp;昨夜不是很生氣嗎?
&esp;&esp;“送你回陵山派之後,我們就此別過吧。”阿花咔嚓咬一口果子,汁水四濺,“快吃,吃完好趕路。”
&esp;&esp;林寂後來一路再沒有說話,阿花猜他平素也是冷心冷情性子,此時話說開後,更加懶得同她虛與委蛇。走到山腳下集市賃來一匹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