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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中爬出來時艾瑞圖薩已經只剩下半座廢墟,術士們引以為傲的雨燕之塔也徹底化為瓦礫。也大概正是因為所有的都亂成了一團糟,竟然沒有人想得起來去追擊那些製造混亂的松鼠黨叛軍。強健的體魄讓伊歐菲斯獨自一人在黑暗的隧道中哪怕是昏迷不醒也能緩慢恢復傷口,在沒有任何醫療措施的情況下,伊歐菲斯竟然奇蹟般地沒有死於傷口感染。
&esp;&esp;但他無法再回到自己的族群中去。
&esp;&esp;不論法蘭茜斯卡有怎樣的考量,她的見死不救已經向他證明了哪怕自己的血管中流淌了一半精靈的血,他也仍不過是一個可以隨便拋棄的雜種。伊歐菲斯失去了支撐他為之奮鬥的「事業」,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麼才好。
&esp;&esp;一路北上。
&esp;&esp;伊歐菲斯靠黑吃黑劫掠小股流竄的匪兵生活,外界發生的訊息源源不斷地傳到他的耳朵裡。比如精靈們在法蘭茜斯卡的帶領下已經在百花之谷,多爾·佈雷坦納在北方各國的認同下重新建立了精靈自治權;辛特拉合約成功簽訂,從此辛特拉成為尼弗迦德最北的省,至此第二次北境戰爭告一段落。
&esp;&esp;還會有第三次北境戰爭嗎?伊歐菲斯打賭恩希爾不會善罷甘休,那個坐擁一半北方大陸領土的男人對成為「大陸之王」有著匪夷所思的執念,第三次北境戰爭只要等待尼弗迦德的軍隊在辛特拉集結完畢就會找準時機再次渡過雅魯加河。
&esp;&esp;但每一次變動後都隱藏了數不清的硝煙與戰火,是隨處可見的死屍和成群結隊的烏鴉,燒黑的斷壁殘垣和化作荒野的廢棄良田。
&esp;&esp;但伊歐菲斯並不關心,他像一個黑色的幽靈一樣遊蕩在瑞達尼亞北部的森林裡,直到進入柯維爾的境內,他才打算暫時停留下來——因為飛龍山脈是一道難以越過的天塹,極端寒冷的氣候和陡峭的山崖讓無數探險者命喪於此,伊歐菲斯暫時還沒有非要去找死的理由。
&esp;&esp;雖然他也覺得活著挺沒有意思。
&esp;&esp;或者說自從失去了哥哥後,他的生命其實就已經停止,那不停渴望殺戮的只是一個失了魂魄的軀殼,只有別人的鮮血噴濺到自己臉上時伊歐菲斯才能感覺到生命的存在。可自從被法蘭茜斯卡拋棄後,就算是殺戮也失去了樂趣。
&esp;&esp;既然連自己的同胞都覺得已經無法再接納他,那為何還要以他們的事業為自己的奮鬥目標呢?
&esp;&esp;他漫無目的地遊蕩。
&esp;&esp;直到沿著探戈河寬闊的河道,沿途解決了好幾個逃兵組成的匪幫,晃晃悠悠地先是來到了朗·愛塞特,那座只有水路和精巧橋樑的城市,柯維爾的冬季首都,在無人邀請的情況下參觀了一番恩塞納達宮,又在不警醒任何一個警衛的情況下悄然離開。
&esp;&esp;但選擇柯維爾作為旅途的終點並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這座中立自由的國家雖然才從瑞達尼亞獨立了一百年,但它的貿易網已經輻射了整個北方大陸,就連尼弗迦德和愛人國度瑪哈坎也需要從柯維爾進口貴重金屬,用以製作合金。這裡的黃金開採量更是佔全世界的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他父親口中的「黃金鄉」。
&esp;&esp;沒錯,他的父親。
&esp;&esp;那個從小就對他的精靈特徵報以難以掩飾的鄙夷的男人。
&esp;&esp;伊歐菲斯其實很少回憶自己的童年生活,畢竟那實在算不上一段快樂的時光:永遠爭吵不休的父母,每夜抱著他哭泣的母親,同齡人赤裸裸的羞辱,和那些大人稍加掩飾但實則仍暗藏歧視的目光組成了他雖然物質富足,但精神無比痛苦的幼年。
&esp;&esp;只有哥哥,只有哥哥會在他每次因為同齡人的排擠而哭著跑回家時抱著他安慰,打架受傷後給他上藥,願意聽他所有對人類的怨恨和對父母的不滿。
&esp;&esp;所以除了哥哥,沒什麼好懷念的。
&esp;&esp;但伊歐菲斯的父親是往來於泰莫里亞邊境與柯維爾之間的商人,每當他做成一筆生意返回家中時都是他心情最好的日子。他會把伊歐菲斯與艾切爾一起抱到膝蓋上坐好,給他們展示自己從柯維爾帶回來的精巧漂亮的小玩意兒:有時是一個鑲了寶石的八音盒,有時是一個矮人制作的錫鐵騎士模型。就連總是一臉哀愁的母親也會在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