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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煤礦產量又不怎麼高,究其原因是井下巷道爆底所至,爆底讓井下運輸巷道凸凹不平,造成運輸工作的難度增大。
運輸工人的難度上升所引起的連鎖反應就是爆胎,因此這幾天補胎師傅的工作量特別的大,白天幾乎沒有休息時間。
這天傍晚,補胎師傅老張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正準備收拾東西休息,卻瞧見礦長急匆匆朝這邊走來。礦長滿臉焦急地說:
“老石啊,這幾天辛苦你了,但再辛苦也必須要保證晚上有足夠使用的平車胎。千萬可不能誤了生產大事兒了。”
老張一聽,心裡老大不情願,從早上幹到傍晚時分,除了吃飯可沒怎麼休息呢。
就在這時,副礦長走了過來。他看了看補胎師傅又看了看我說道:
“礦長,這幾天補胎工作量太大了,要不這幾天找個人來幫忙吧。”
“雖然老石這幾天不停歇的幹活,但是管上新胎就夠他忙活了,他連補胎的時間也沒有。”
“如果只上新胎不補胎,這也是咱們礦的損失呀。”
“我這幾天也仔細觀察了,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內胎可以補,只是老石沒時間補罷了。”
“現在找一個給老石打下手的人,這工作量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礦長聽副礦長說到這,略作沉思後說道:
“我也想過找個人幫老石,可這年關將至的,去那找呢?”
這時副礦長陰險的笑著指了指我說道:
“咱這不就是現成的嗎?反正這兩天產量低,他開絞車也有好多空閒時間,讓他幫忙不是一舉兩得嗎?”
聽了副礦長的話,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不由自主地暗自思忖道:
“這簡直就是病急亂投醫啊!居然讓我這個開絞車的去幫忙補胎,真是抓住個和尚就逼著他連夜唸經做法事呀!”
“也不知道這位領導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他覺得開絞車和補胎之間有什麼共通之處嗎?要知道,這完全就是兩個不同領域的工作嘛!”
想到這裡,我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如果說能夠給一些補貼或者報酬的話,那或許還有那麼一點動力去嘗試一下。畢竟誰都不會白白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去做一件與本職無關的事情。但如果只是純粹的義務勞動,沒有任何回報可言,那我豈不成了冤大頭?”
這樣一想,我心裡愈發覺得憋屈和不情願起來。
礦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清了清嗓子說:
“當然不會讓你白乾,如果你來幫忙補胎,每天額外給你五塊錢補貼。”
我心中稍微一動,但還是有些猶豫。
副礦長見狀趕忙趁熱打鐵:
“這可是件好事,平時哪有這種好事。而且這也是為了礦上的效益,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熬過這段艱難時期,以後就不用幫忙了。”
要知道啊,補胎這活兒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尤其是那些從深深的礦井下面被提上來的破爛不堪的車胎,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那上面沾滿了黑乎乎的煤粉和髒兮兮的泡沫,彷彿這些車胎剛剛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黑色風暴洗禮一般。
別說是直接伸手去幫忙擺弄了,哪怕只是一個不小心輕輕地碰那麼一下下,手上立刻就會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黑印子,而且這黑印還特別頑固,很難清洗得掉呢!
所以說,沒有點兒吃苦耐勞精神和不怕髒累的勁頭兒,還真幹不了這個補胎的活兒。
不過兩位礦長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只能咬了咬牙,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兩位礦長見我同意了,都帶著欣慰的笑容離去了。
補胎師傅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跟隨著兩位礦長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隨後,他才緩緩轉過頭來,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直直地看向了我。
“嘿,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