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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顧硯辭趕,她自己就抱著相機消失了。
溫顏聽到聲音,遲緩的眨了眨眼。
直到男人在她面前單膝蹲下,她才抬了抬眸,恰好和他四目相對。
“你和她說什麼了?”溫顏問。
她是誰,不言而喻。
“沒說什麼。”顧硯辭道。
溫顏看著他,自然不相信這樣的說辭。
顧硯辭嘆了口氣,將她垂下的一縷頭髮卡在耳後:“向她說明了我的身份,是你的丈夫,叫什麼,而不是隨便一個路人。”
“顧硯辭,我想和你離婚。”
——不要再隨便說你是我的丈夫。
男人已讀亂回:“我知道。”
溫顏覺得極累,閉上眼,不願意再和他爭辯這個問題。
“溫顏,我不說我是你的誰,我沒有一個正經身份,怎麼和她說話?對不對?”
他罕見的和她耐心解釋,溫顏又看了他一眼。
她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和在比賽場場館外的冷靜和淡漠全然不同。
這些年的孤身一人,讓她鍛煉出在‘外人’面前始終穿著鎧甲,一般人看不穿。
但是顧硯辭知道,她是逼自己死死的繃著一根弦。
“你的眼淚,”顧硯辭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的位置,深灰色西裝馬甲v領處恰好露出裡面的白襯衫,現在那裡有溼潤的印記,“還沒幹。”
溫顏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抱歉,當時沒控制好情緒。”
她不想哭的。
顧硯辭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按了中控按鈕,閉合窗簾,關了燈。
明亮的客廳漸漸昏暗下來。
溫顏察覺到光線變化,剛下意識抬起頭來,就被顧硯辭擁入懷中,整張臉邁入他的胸膛,擋住了所有人,包括他的視線。
“知知,沒有人會知道你掉眼淚,包括我。”
他說著明顯欺騙的謊話。
“顧硯辭,我不是小孩了,你沒必要這樣哄我。”溫顏的悶聲傳來。
“嗯,我知道。”
南韻才‘去世’那一年,溫顏跟著溫永海初到帝都定居,面對完全不出的‘新家人’,她不願意在溫家露出脆弱的一面,常常在顧家玩耍時,一個人偷偷地哭,說想媽咪。顧硯辭很快發現這件事,總是給她關上房間的燈和窗,關上門。
溫顏一直以為,那是因為顧硯辭討厭她,認為她的哭聲會打擾別人,她的眼淚會給他帶來麻煩。
這一刻,溫顏終於意識到,顧硯辭是在給她營造完全安全的環境——黑暗讓別人看不到她的眼淚,關上門讓別人聽不見她的哭聲。
他在告訴她,她不需要偽裝堅強。
“嗚嗚嗚……”
細碎的嗚咽聲漸漸傳來。
唯一不同的是,少時的顧硯辭是冷漠的坐在沙發上,等著溫顏哭完。
現在的他,將她僅僅的擁抱在懷中,讓她壓抑的哭聲消失在兩個人擁抱的縫隙裡。
顧硯辭吻了吻溫顏的頭頂,突然道:“知知,我愛你。”
這一聲愛,不像是表白,更像是安撫。
溫顏狠狠的閉了閉眼,將臉邁得更深,彷彿並不想聽到這話。
顧硯辭等她哭累了,將人小心推開一點,捧著她的臉,在昏暗之中,吻了吻她臉上的淚痕。
入口是溼潤的鹹。
“知知,我愛你,我很愛你……”
溫顏沉入谷底的冰冷心臟在男人一句又一句的愛中,漸漸從麻木中甦醒。
她抬眼,看向男人,眼淚婆娑和光線昏暗,她看不清男人的臉。
溫顏控制不住聲音的哽咽:“顧硯辭,你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安慰我。”
顧硯辭笑了聲,嗓音低沉中帶著磁性,很是悅耳:
“寶貝,我應該是想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