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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國遺族根本不放在目中,所以此等人多如牛毛。似李左車者,本身善兵,欲滅之則難度倍增。在下身為秦臣,自是與老宗正有相同的心意,欲一掃山東,重振大秦雄威,然山東之亂若僅為閒民所為則易平,宗正也見到周文所率張楚軍之戰力了,可要面對李左車等兵家之軍則難,而對六國遺族死灰猶可復燃之輩,意欲一鼓盪平,則心急了。”
頓弱哼了一聲:“李左車不過是李牧之孫,以李牧之能,當年也不過是謹守趙國門戶艱苦相抗,現其孫又未知是否可繼其祖之家風?”
李左車和彭越的事情,大臣中只有公子嬰、陳平、姚賈、王敖、叔孫通等人知道,頓弱、李由等因為不需要與這些暗棋打交道,所以並不知情。
陳平笑著對頓弱說:“御史大夫所說不假,現在也無人知道李左車到底承繼了多少其先祖的用兵之能,現在霍邑之戰正在進行中,要不了多久吾等就可對其作一番評判了。”
他停了一下,看向在座的諸臣:“從陳勝叛,至今不過三月,因陳勝為閭左、武臣為豪客、周市也僅士子之流,山東六國遺族參與趁亂復國者尚無。無遺族復國,則願奉遺族為主之兵家策士也多未露頭,別人且不言,就以昔年擲鐵錐刺先皇帝之韓人張良,於此天下紛亂已有數月,亦未聞其聲息。楚地世家項氏,也未有舉旗反秦的訊息。這些非良善,即便尚未有所舉動,也必在準備行動中。”
“陛下,”他又把目光轉向胡亥:“這也是臣贊同秦銳出關平叛,但又不贊同一鼓作氣欲徹底平靖山東之因,有太多未知之人之事尚未出現和發生。”
馮劫這時發言了:“陛下,廷尉與上卿所言都有道理,只是臣以為,若秦銳能以迅疾之勢掃蕩已經冒出來的反賊,則必起震懾之效。那些蠢動者因大秦虎狼之師的威勢,暫斂反心。待山東局勢稍穩,再下大力氣去把這些人挖出來清除掉,則山東便不會復亂也。”
馮去疾待馮劫話音一落,緊跟著也說:“陛下意欲在關中所行之租賦改制、律法重修以地制宜等,只待秦銳鎮住山東局勢,便可推行以安民心,消除反叛之源頭。臣所擔憂的是,陛下鎖關而守秦之根基自是上策,然聽憑山東地各路叛者恣意而為,其難入關中則必如七國之時相互攻伐爭奪地域和盟主之號,彼時山東將徹底糜爛,田野不耕,百姓相殺,戶數銳減。至其時陛下再出秦銳收拾,秦之國力必弱。中原亂,北邊胡虜必起覬覦之心,則抗胡亦難。”
馮去疾此言一出,連李由都有些被說動了,微微頜首,其他公卿大臣更是連連點頭。
胡亥本來側靠在軟墊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大臣們爭論,見丞相的話取得了壓倒多數的贊同,也不能再置身局外了。
“諸卿所言都甚為有理。”他帶著一抹懶散的笑容坐直了身子,習慣性的一隻手在御案上敲著,心裡琢磨著怎麼說。
他記得後世隋煬帝時,天下叛匪四起,以隋軍的慣戰之師,兵至叛消,可是按倒了葫蘆起了瓢,這邊剿滅一股,那邊起來兩股、三股,弄得隋軍就如救火隊一般,最後終於亂到一些大佬膽子大起來,也起兵反隋。說到底,就是民無所依,不參加叛匪幹脆就活不下去了。
現在呢,山東局面已經失控了,要麼加入一方叛亂之軍,還有可能謀一時的區域性穩定生活,否則不過是各方叛軍殺戮搶劫的肥羊。
“丞相所言確是良言,若聽憑山東各路叛者相互攻伐,中原紛亂之際,也是北邊胡虜趁火打劫之時。”
趁火打劫這個詞在這時代還沒出現,但因為非常形象,所以大臣們都覺得皇帝妙語,紛紛點頭。
“我也知道諸卿都是大秦的股肱,歷代先王,尤其是先皇父把大秦的榮耀推到了極致,所以諸卿不願這份榮耀在我和諸卿的手中喪失。死生不計,唯求榮耀,死生唯榮耀!”
胡亥輕輕吐出的最後幾句,讓所有公卿都心頭一震:“死生唯榮耀!”嘴裡念著,一起向皇帝正揖。
“諸卿免禮。”
胡亥站了起來,雙手一抬,“但是,”他揹著手走下丹陛,“是否能一鼓盪平反叛,也要看我大秦現在的實力。先皇父平滅六國,用了很多年才達成目的。可能有人會說,現在的山東叛軍如何可與六國相比?”
他站住,用眼睛巡視著贏騰、馮劫等人,“沒錯,現在的山東叛軍大多數不能與六國正兵相比,可李左車,還有必定會反的故楚項氏,皆秦之大敵,諸卿且莫輕敵,輕敵則必敗。”
他走到李由的案前背對著李由面向其他人:“廷尉剛才言道,六國遺族如牛毛,剿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