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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嚴格保密,除了負有押送俘卒去九原責任的那些部曲外,秦銳中無人知道俘卒的去向。同時,陳平又請章邯無需限制真正參與坑殺那些殘廢、重傷俘卒給“逃俘營”看的軍卒說實話。
這一來就自然而然的有一些訊息在軍中流傳,並散入民間了。
“對仙翁,我沒什麼不可言的。”胡亥盯著安期生的臉:“上卿出一策,偽作將周文的張楚卒盡坑,是為了使山東反者不敢輕易再覬覦函谷關和武關,給關中一個安寧,為此確實也坑殺了五千餘殘傷之卒,並故意使部分降卒窺到,再縱其逃亡。現有降俘中,有數萬勁卒充入秦師,十數萬則送到北邊河南地屯田去了。我想仙翁不會將此訊息告知山東反叛之人,否則不過是徒增圖謀兩關之人的死傷而已。”
安期生頜首:“陛下善念,倍增氣運,庶民現在覺得能為陛下謀,是做了正確的事情。陛下此來,也是有讓庶民再做望氣推運的想法吧。”
胡亥又笑:“與仙翁這等聰慧者相語,就是省心。”
“陛下,”安期生組織了一下詞彙:“庶民也是這數日來觀天望氣,看關中八百里秦川及北疆、漢中、巴蜀之地並無兵煞之氣,因此才欲向陛下辭行。庶民再往山東雲遊,一方面是採藥濟人,另一方面則是看對山東已經崛起之煞,看是否有削減其煞氣,適當減少其對百姓之傷。當初與陛下所言含王氣之三煞,一煞已起並將被陛下所滅,即陳勝也。另一煞在泗水郡也起,然尚未成大氣象。還有一煞則起自江水下游。此煞氣已望雲霄,恐為陛下之大敵。”
“江水下游之煞已成了麼?”胡亥兩手一合,“那就是說,會稽郡的項梁已經殺官造反了。”
說到具體之人,安期生就不置可否了。
“陛下,臣認為,泗水郡之含王氣之煞,或是遺族景氏?此人為楚三閭出身,本就王族。”陳平邊對胡亥說著,邊用眼角觀察安期生的表情,可惜啥也看不出來。
胡亥笑著搖頭:“上卿就不要套仙翁的話了,仙翁能坦言相告到這一程度,我已經足感仙翁之情了。”
安期生也看著陳平搖頭一笑,然後向胡亥施禮,換了個話題:“陛下對術及術士如何看?”
胡亥一聽就把小眼睛瞪了個溜圓:“這是考校朕乎?仙翁這可有點不夠寬厚了啊,我尚在總角稚齡,竟然問我這麼高深的問題。”
安期生和陳平對視了一眼,一起撇嘴。你總角稚齡不假,可看看你這些日子乾的那些事情,哪是一個頑童所能幹出來的?
胡亥看看老頭,看看陳平,都沒反應,都帶著一絲鄙視,於是咳嗽了一聲:“咳咳,這個術麼,我所知者甚淺,仙翁讓我說,我就說說,不過爾等要敢於蔑視朕,朕就把爾等拖出去砍砍砍。”
他停下來緩解一下他剛剛殺氣騰騰的“砍砍砍”廢話效果:“據我所知,當下稱為術者,以觀星、望氣、卜筮、堪輿、醫巫藥、縱橫、禮神修仙等為術,操此等業或習此等術,則為術士。”
安期生捋須微笑:“陛下於術亦言之有物,怎可以總角稚齡而輕視?”
“呀,居然讓我蒙對了?”胡亥露出一副驚訝而又得意洋洋的表情,惹得安期生和陳平都忍不住撲哧而笑。
“陛下莫要如此戲耍臣等,”陳平邊笑邊行禮:“這君前失儀可真真切切是砍頭的大罪。”
安期生也笑:“陛下可使庶民常笑而延壽也。”
他稍停接著又說:“庶民求問陛下術之意,陛下也談及了堪輿。庶民於堪輿之術無涉獵,不過庶民聽聞,阿房之新宮乃先始皇帝按天地星辰而築的象徵天極之宮,陛下現停築天極之宮,不擔心咸陽缺了最重要的一極,大秦或不能萬世相傳嗎?或者,陛下要待山東亂平之後才再築上林苑之宮群?”
“仙翁又來考校我?”胡亥咧了咧嘴,翻了一個白眼:“不知昔年堯舜之時,宮殿不過是草屋,又如何傳世代賢名於世?如今朕僅在咸陽的已有宮室就多若繁星,為了術士所言的堪輿之道就再勞民傷財,那大秦恐怕真的二世而終了。”
“仙翁還記我與仙翁初見之時所言荀子之語否?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至少在我掌天下時,不會再以我之所好而動民力。若有術士以術相惑,朕就不能效先皇父盡坑之嗎?”胡亥這最後這句話已經帶上了金鐵之音。
“庶民恭賀陛下。”安期生一個大禮拜了下去:“庶民本擔憂陛下函谷大勝之後會志得意滿而萌先皇帝之態,現知是庶民妄斷聖意,庶民有罪也。”
胡亥虛抬了一下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