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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梁瞪了范增一眼:“你這皓首貨,莫不是打趣某?”
范增哈哈大笑起來:“大將軍,既然沒有自封為王之念,殺了陳勝王,大將軍又奉何人為王呢?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利。所以現在陳勝王的大將軍要領,而當下急務則是需尋一個三閭王族之後,由大將軍擁立為王,將軍有此擁立復國之功,奉王之名就是將軍滅秦平天下所可依仗之勢了。”
項梁的眼睛陡然放光。
“至於數郡的流言,將軍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陳勝誰都可投降,如果將來將軍奉一王而伐之,陳勝亦可投降新王,然投降關中則是萬無可能之事。陳勝率先反秦,秦欲車裂其而後快,這個陳勝不可能不知道。就關中而言,就算陳勝真降也不會受,否則山東各國就都可以打不過就降,然後再反了,所以如果陳勝不敵關中,唯死而已。”
范增突然停下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不對,這個流言雖然粗陋,於有識之士不難看破,然對百姓而言,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軍師此言何意?”項梁好奇的看著范增。
“百姓無智,聽而易信,不止百姓,主公身周之人多勇武者而少識,也多會有信者,所以必會有勸將軍殺陳勝者。恰將軍鄙薄陳勝出身,本就欲殺之,定欲以此為藉口。而將軍若真以此為殺陳勝的理由,則天下諸王必畏將軍剛愎,且又因將軍看不破如此淺陋之計而輕視,認為將軍不過一斗狠之武夫,這就對將軍日後聯合所有反秦之士合力破秦打下了一個相互猜忌的暗樁。”
范增輕擊几案:“行此策者,必是知將軍者也。”
項梁頭上見汗了,起身向范增一揖:“多虧軍師睿智,否則梁必犯此大錯也,天幸軍師來助,乃梁之福,也是楚之福。”
范增趕緊也起身還禮:“大將軍何須如此,老朽蒙大將軍錯愛任為軍師,能為大將軍謀乃老朽之福也。”
兩人折騰著謙讓了一陣,又都坐好。項梁用請教的語氣問:“如今局面,軍師有何策破此流言?”
“流言既起,唯以行動破之。”范增以手支額,“首先,將軍要把陳勝封大將軍之事廣傳之,並在所有場合均以陳勝王之大將軍自居,這一來想讓將軍擊殺陳勝的陰謀者必然白費了心思。其次,將軍向陳郡遞送奏表,謝陳勝王的器重,並說起事之初,軍中準備不足,一旦諸事完備,必將揮軍西向云云。”
他停下想了想:“將軍不願向閭左稱臣,這個奏表就由老朽代擬吧,既不會稱臣,又會讓陳勝感覺主公是可依仗之力量。遞送奏表之事也同樣要大張旗鼓的宣揚,使百姓盡知,同時還表明,在將軍的支援下,反秦者必勝。既然有將軍的支援,陳勝又何需降秦呢?既破了流言,又穩住了陳勝。”
項梁使勁攥了攥拳頭,壓下心中的惡念:“為反秦大計,某忍了這口氣,就依軍師。”
范增正色向項梁施禮:“老朽恭喜大將軍有此心胸。”
他嘆了口氣:“將軍,其實老臣也不願向陳勝借勢,但流言既起,也只能暫且忍辱。最關鍵的是要儘快扶立一個王族後人為楚王,老朽早有人選,只是以前不知主公是否有自立之意因而未曾言及。”
“哦?軍師欲舉何人?”
“景氏,泗水郡留縣景駒。”
項梁沉吟起來:“單以景氏王族論,此人倒是合適,軍師既薦景駒,想必與其相識?”
“老朽不但與景駒見過數面,還與其在咸陽的族弟景曲交往了很久,並在出咸陽時蒙贈川資。景駒其人性情溫和,有志復楚卻不是強勢逼人的性格,若立此人為王,必不會成為大將軍的掣絆。不過,現在欲控此人卻有難處了。”
項梁一挑眉毛,露出一個問詢的表情。
“景駒已經反秦,其合謀者乃東海郡陵(今凌縣)人秦嘉,現擁兵兩萬餘,已得彭城。秦嘉既與景駒聯合,必也是看中了景駒的三閭王族身份,想以擁立之功而得開國之爵,進而把持楚政。”
范增不無遺憾的說:“惜乎景駒與秦嘉舉兵之時,恰在主公起事之前數日。”
項梁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也是某的氣運不佳吧,那麼軍師對此有何應對良策?”
范增攤攤手:“老朽有二策,但不敢言為良策。”
“且說來一聞。”
“秦嘉兵弱,非秦軍對手,亦非大將軍對手,大將軍可使人與之聯絡,稱願合兵共抗暴秦。大將軍兵之世家,兵事精擅,若秦嘉願意攜手抗秦,因大將軍善兵,可得各級將領信服,則軍權慢慢就會轉到大將軍之手,那時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