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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話裡帶著關切的說,“韓談,快把郎中令扶起來。”
趙高全身冷汗淋漓的被扶起來,不敢坐直,兩手據地面向小皇帝跪著。
“趙高,我不會殺你的,你莫要擔心”,胡亥站起來下了丹陛走到趙高面前五步遠的地方。
韓談則把捧著的勝邪劍調了個方向,橫起劍柄隨時可以拔出。趙高身材高大,有勇力,做中車府令多年,也有武力,不可不防。
“你也不要跪了,坐吧。”趙高慢慢強撐著坐直。
“我知道,你和李斯扶助我登大位,心中都有一己之私,剛才李斯在時我也提到過。扶蘇如即位,必不能像先皇父那般繼續任用你。你出身不高,不被任用就意味著前途無望。而扶助我,你是我的講席,知道我對你信賴,能保住自己的前程。”
“只是這人啊”,胡亥頓了頓,“一旦保住了現在的位置,就又要去巴望更高的位置。”
“當年蒙毅因你觸犯律法而要殺你,你就恨上了蒙氏兄弟。我本在扶蘇尊先皇帝遺詔自裁後,就要開釋蒙恬。你卻說蒙氏在軍中威望太高勸我殺了,我聽了你的。後來一些人你要殺,我也認可了。汝現已身居九卿之位,但我心裡很清楚你想把李斯擠掉自己做丞相,盯上了三公之位。講席,說句真心話,別看我年少,我還真的能看出你並不具備治政之能。可講席實在是沒有自知之明,做不得丞相,乾脆跨過三公,直接準備做這大秦的皇帝了!”
趙高撲通一下又跪倒了。
“起來吧,我說了,沒想殺你,怎麼說你也是我的講席。”胡亥的話語中帶上了淡淡憂桑的味道:“我真的心痛啊,我如此信任的講席……”
“臣……有負陛下。”趙高也覺得有點羞愧了。
“講席先回去吧。寫奏章請辭郎中令,酉時前讓人遞來。奏章中還要說明一下是因為你的嫉恨而導致蒙氏兄弟自裁,理由自己找,算是替朕擔責。我會外放你去做一郡的郡守,你把趙成、閻樂一起帶去,做郡尉、郡丞都可。”
郡丞為一郡的次官,輔佐郡守總理郡政。郡守缺位或不能理事時,郡丞代行郡守職務。郡尉負責掌郡駐軍,主管治安、偵緝盜賊。郡尉直轄於朝廷,與郡守相抗禮。
皇帝允許趙高用自己人做郡尉,就失去了郡守和郡尉相互制衡的作用,也算是對趙高法外開恩了。這樣一來,一郡之地幾乎就是趙高的家天下。
胡亥轉過身背對著趙高說,“講席想做丞相,可又完全沒有理政的資歷。真讓講席當了丞相,這政事……先去做幾年郡守吧。不然貿然做了丞相也是百官不服,講席又要胡亂殺人了……先皇父幾未誅殺過大臣,可我才登基不到一載,已經擔著殺了多少大臣的名聲了?趙高,你莫要辜負了這個機會。”
趙高離開時,已經是午時三刻(午正三刻,中午12點45分)……殺人時刻。
“韓談,你代我擬詔,做幾件事兒。事兒多,找竹簡記下來。”
韓談坐到剛才趙高坐過的几案前,把寶劍放到几案一側,使用常備在几案上的筆墨竹簡:“陛下請吩咐。”
“第一件,讓上官甲去甘泉宮那邊,把趙成、閻央送到郎中令府,讓衛尉把閻樂也送過去,丞相府和郎中令府先繼續圍著。第二件,甘泉宮裡當時不在殿上的角抵者、俳優,先留在那兒,沒準什麼時候我還有用。第三件,把甘泉宮宮令越淹拿了帶回咸陽宮,告訴上官甲,在宮門拿下那幾個車郎,賜劍令其自戕。剩下的車郎,分開甄別,凡與郎中令有關的人,和閻央一起送去郎中令府。無關者帶回咸陽迴歸郎中軍。第四件,你已經把咸陽宮宮令衛後拿了,還有你看到那些可能是趙高耳目的內侍宮人,都拿了先關起來。”
韓談認真的記錄著皇帝的口詔,只是聽到“讓宮門前拿下的那幾個車郎自戕”時,筆鋒不由自主的微顫了一下。他是在胡亥下令絞殺當時殿中被拿下宮人和內侍之前領詔赴咸陽的,現在他能想象得到,車郎都殺了,那些宮人和內侍萬無幸理。
怪不得皇帝當時要他把做公子時的舊人指認出來,因為皇帝相信這些人(也包括韓談自己)不會亂嚼舌頭,而那些凡可能知道皇帝被調包的人,則統統要殺。韓談一方面對皇帝念舊非常感激,另一方面對皇帝殺人不眨眼的鐵血也很敬畏,這才是真正的大秦皇帝。
韓談邊奮筆疾書邊想著這些,忽然胡亥的聲音停了,他抬頭望著皇帝,剛要問是不是就這些,胡亥又接著說了起來:“第五件與這些事無關了,你去找少府工匠,給我做一塊四尺長兩尺半高的黑石板,石板下沿離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