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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向胡亥囁嚅道:“陛下……臣……”
胡亥本已又半躺回御座,聽到欒桓的怯聲呼喚,把臉扭過來:“永巷令還有何事?”
“臣奏陛下,公子將閭兄弟三人禁足信宮已數月,陛下可有處置?”欒桓從剛剛一連串想象不到皇命的連環打擊中神智稍有恢復,馬上又補充道:“陛下遣散一萬宮人,先皇帝的宮妃等又如何安置?”
胡亥聽到這兩個問題,也有點發愣了,將閭三兄弟居然還沒被殺掉?看來東巡迴來趙高滿腦子都是如何矯詔奪權,那個傀儡更不必說。
“先皇帝宮妃,有子嗣的已經殉葬。”胡亥想起之前那位正主殺掉二十多秦始皇子女時連同全家滅族。“先皇帝幸過者全部遷往華陽宮集中奉養。如果她們願歸本家,也可,賜金五鎰。先皇帝未幸且未滿十六歲者,應該不多吧……暫留宮中,容我啥時候去瞧瞧。我要的最後的結果就是,關中各宮室一共只留四千宮人使用,從年歲大的向下減。考慮到出宮生活無著的,可留養二千,一共六千宮人。至於將閭等……你不要關注了,我自有處置。召郎中令。”
公子嬰走進大殿時,胡亥正坐在御案後品嚐熱水溫過的甜酒。公子嬰唱名行禮時,胡亥擺手說:“皇兄來了?起來起來,李斯年老我已免了他拜禮,頓弱先皇帝時即準見帝免拜。請皇兄轉告三公九卿,以後見朕,非極廟奉祖,即便大朝會也皆免拜,揖禮即可。”
“臣代三公九卿謝過陛下恩詔。”
“再拿個酒爵來,讓郎中令也嚐嚐溫過的酒。”
“呃……臣謝陛下賞,不過……”
內侍拿過一個酒爵注滿酒,雙手奉給公子嬰。
“嚐嚐嚐嚐,快嚐嚐,看看咋樣。”胡亥一臉期冀的望著公子嬰。
公子嬰不敢推辭,輕輕地抿了一口,覺得少了以前酒漿中那種略帶酸刺的味道,變得更加醇厚,趕緊又嚐了一口。
“如何?”胡亥得意洋洋的說。
“陛下這酒只是用熱水溫過就能如此?”
“對呀,熱水把那刺激的味道給蒸走了,酒的味道就純了。”
“陛下真奇才也。”公子嬰衷心的讚道,“如此簡單的方法,竟然沒有其他人想到。”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胡亥美得就差冒鼻涕泡了。
公子嬰一口將酒喝乾,放下酒爵,“臣以後喝酒,也仿效陛下這一溫酒之法。只是,陛下召臣前來,怕不是隻為品酒吧。”
一說到正事,胡亥一下就洩氣了,肩膀一塌:“唉,請皇兄來,確實是有一疑問請兄解惑。”胡亥聲音中帶有一絲疲倦。
“陛下請垂問。”
“你也知道,我那些至親的兄姊們雖然並非真我所殺,”胡亥聲音中故意帶上了厭惡的語調,“不過他們也確實對先皇帝遺詔由朕即皇帝位說三道四,所以我覺得,殺了也就殺了。”
他憤憤不平的捶了一下御案:“不過,將閭昆弟未聽聞對朕有所異議,只是將閭已入藍田大營為中尉軍千人(統領千卒,已算將級),現其昆弟禁於信宮。我呢,又想釋放他們,但又擔心他們會對我有所怨念,不知皇兄如何看待?”
公子嬰是個平和之人,趙高借胡亥名義大殺始皇帝子嗣,他雖然是威脅不到二世皇位的旁支皇親,但嫡支宗室遭屠也是他所不願看到的。今天既然真皇帝已然復位,他本就想擇機進言,開釋將閭三兄弟。
但皇帝所疑慮的事情,他也不敢打保票。
“要不然,臣去查問一番?”
胡亥笑了笑:“如果皇兄有反意,我問你是否會造反,你將如何回答?必然失口否認。”
公子嬰沉默了。
總算皇帝復歸,頗勵精圖治,他真不想因為宗室之爭讓贏姓再次陷入前一段那種人主不明的狀態。如果開釋了將閭兄弟反而再次造成動亂,還不如殺掉他們。
“我有一法,或可分辨。”胡亥說,“你現在去信宮,如此這般,應該可看出端倪。只是兄長過於質樸,不知道能不能如俳優一般假戲真做?”
公子嬰想了想,“臣或不行,但可試一下由信宮宮令宣詔,臣於暗處觀察。”
胡亥仔細端詳著公子嬰那張看上去很老實巴交的面孔,笑了起來:“皇兄也是老秦贏姓,也流淌著贏姓的血,也有贏姓的智慧。好吧,只是此事重大,如果將閭等無礙,我還對他們有更大的期望。所以兄長要思慮周全。”
“臣奉詔。那麼臣現在就去辦。”
胡亥站起身,“皇兄,此事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