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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左車很認真的看著任襄說。
“小子確實認為,武安君的最大功績是抗胡。”
任襄說著,同時豎起一根手指:“其一,無論對於大趙還是大秦,北疆的匈奴一直都是大患。趙武安君、秦武成侯(王翦)皆戍邊多載,牽佔軍兵以十萬計數,現在大秦仍有二十五萬卒屯駐北邊防範匈奴南侵。按每名士卒每日食糧五斤算,每年需供軍糧四百萬石,還不包含運糧的路途耗用。如此糧賦徭役佔用民力田力,不都是由百姓承擔嗎?武安君殺胡十萬,迫單于遠遁,大趙十數年再無胡患,大趙百姓也得到安定十數年。”
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其二,七國互戰數百載,百姓無安定之時。大秦始皇帝一統宇內,免於天下戰亂不休,武安君抗秦所保的為趙氏宗祧,其作為本無可指摘,但相比對抗外族,其功績就退居其次了。”
“哈哈哈哈,”李左車撫掌大笑,“小公子所言,某認同其一,不認同其二。不過雖然小公子所言其二尚可商榷,但某祖武安君殺胡為平生第一功績,某認同了。”
他把目光轉向公子嬰:“郎中令有如此舅弟,將來必為大秦樑柱。”
公子嬰心的話,將來?現在這個小少年就是大秦最大的頂樑柱了。
不過這話還不能說,只能很謙遜的說道:“孩童之言,公子聊以笑對即可,何談國之棟樑。”
任襄等兩人客套完了,還有點不依不饒的想繼續論下去:“公子不認同小子之言的其二,小子亦願與公子繼續求教。”
李左車剛要說話,公子嬰卻搶先了:“襄,你要一瞻公子風采,這也見到了。陛下剛從先皇帝陵回返,暫時也不會關注公子之事,所以,尚有時間讓你與公子求教。不如今日暫且到此如何?”
胡亥也知道凡事不能急於求成,叔孫通不在,自己來當這個說客,身份上、年齡上,都有更大的難度,所以也不爭此一時。於是對公子嬰點點頭,然後直起身子,向李左車又行了一個正揖禮:“那麼,小子暫且告退,來日再向公子求教。”
李左車連忙回禮。無論是從對方的氣度、談吐,還是從對方對自己先祖的尊敬上,他都認為應該認真對待這個少年,所以回禮也是正揖,表達了充分的尊重。
送走了公子嬰和任襄,李左車回到案前坐下,還沒等拿起書卷,羆壯就走了進來:“主上,公子嬰來,可有什麼對主上不利的訊息?”
“沒有什麼,”李左車示意羆壯坐,“明面上就是帶了自己的妻舅來拜謁於我。不過那個少童,不可小覷。”
“哦?”羆壯有點驚訝,“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童子,有何可重之處?”
“這個小童子,詞鋒犀利,思路清晰。”李左車摸了摸鼻子,“按公子嬰所說,今日只是慕名拜謁,所以,也許還會再來的。大秦,有人才啊。”
羆壯是武人,也沒聽到兩人的論辯,所以並不對此有多大興趣。他進來一是想知道公子應是否有什麼對他們不利的訊息,另一則是要向李左車通報他觀察到的一個情況:“主上,僕剛在在公子嬰出去的時候,聽到一點兒新動靜。”
“你聽到什麼了?”李左車露出有興趣的樣子。被關在一個不大的院落中幾天,除了他們自己,能見到的就是每日來送飯和清掃的公子嬰家僕,任何一點兒新聞都能引出八卦之心。
“主上,咱們是被中尉軍的人擒獲的,這幾日也都是這同一批中尉軍卒在看守我們。”
“是啊,有什麼變化了嗎?”
“剛才伴隨公子嬰進入院內的,不是中尉軍,可能是郎中軍,因為兩者的服飾不同。”羆壯頓了一下,“剛剛他們出去的時候,僕隱隱的隔牆聽聞有軍卒集合遠去和另一批軍卒分散站位的聲音,可這並不是這幾日軍卒每日換崗的時辰。僕透過門縫看了一下,外面看守的已是身著剛剛進院那些士卒同樣的軍服。”
“看來,我等已經很正式的被秦帝接管了。”李左車淡淡一笑,“我等謀劃刺秦時,最靠近的軍營就是藍田大營,所以可快速呼叫的就是中尉軍的騎卒。這幾日想必秦帝都不在咸陽,公子嬰是郎中令,應該一直陪伴秦帝周圍,所以一直沒有換防中尉軍。現在看來,秦帝已經回返咸陽,所以公子嬰才有空來‘看望’一下,並且用郎中軍替換中尉軍。我等的命運,也許很快就會揭曉了。”
“只是……”他摸了摸鼻子,“既不殺,也不移交廷尉下獄,這秦帝,動的是什麼心思……”
秦二世元年六月二十六日。
“陛下,”韓談把奏匣放在御案上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