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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車頭日趕路出武關走的太過疲累,所以一路上都呆怔思事,對臣的問話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
“皇兄這兩日也是車馬勞頓,”胡亥有點強撐要坐起的意思,但還是動了動就繼續半躺,“你也好好歇息一晚,讓他們也好好歇息,明日也不要去理睬他們。”
沉默了一陣胡亥又說:“過兩日你可以去找李左車敘敘,問問他為什麼要刺殺朕,而且還在關中這種老秦人防範嚴密的地方刺殺朕。為什麼不在我東巡的時候行刺殺之事呢?那時雖然我隨扈的兵卒要多一些,但我當時的行程是像先皇帝一樣公之於眾的,他們的準備不至於如此倉促。不要審問,就是閒談閒敘,他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不說。”
“臣遵詔。”
“我可以跟皇兄透個底。還記得前幾日去往山東的博士叔孫通吧。”
“臣當然記得。”
“叔孫通向我舉薦李左車,說此人常恨自己無法如其祖李牧一般北抗胡夷衛護中原,深為憾事,而此人對其祖的兵法韜略有所繼承,頗具謀略。叔孫通的意思是要我啟用此人在北疆抗胡,與北疆軍一起建立一道從九原郡到代郡的防線,同時也等於將此人排除在日後山東可能的反叛之外,減少大秦的一個敵人。”
“叔孫通還另外向我舉薦了其他方面的一些人,所以我讓叔孫通去山東遊說包括李左車在內的這些人為大秦效力。沒想叔孫通去山東找他們,這個李左車倒來關中刺殺我。”
胡亥終於很努力的坐了起來:“皇兄這幾日可多與李左車敘談一番,看看他對山東局勢的看法,對抗擊北夷的想法。本來這些事情我可以等叔孫通回來後由他進行,但叔孫通剛走,要回來估計要兩三個月,我不想等。”
他看著公子嬰一字一句的說:“我必須知道此人是更恨北夷而想建一番功業,還是更恨大秦想重現趙國往日輝煌。”
胡亥也像公子嬰一樣輕笑了一聲:“先皇父用姚賈的離間計讓趙國殺了他的祖父,你要看看他到底把這筆帳算在誰身上。這也是看他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還是個盲目忠於故趙的人。如果是後者,朕也就用不上他了,只好殺了了事。”
“這個……”公子嬰聽皇帝想要讓李左車去抗胡夷,倒覺得是個辦法,只是這才刺駕,轉頭又去幫大秦御邊,皇帝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太一廂情願了?
“皇兄無須為難,先去做做看。我只想知道此人的心態,用與不用也需要因情勢而定。能打探到最好,若是他嘴緊,我也不會怪罪皇兄沒有盡力。”
“臣奉詔,臣盡力去做。”公子嬰拗不過皇帝,只好先答應下來。看到皇帝疲累的樣子,剛要起身告辭,內侍姚展匆匆從殿外走進來,直接上了丹陛對胡亥輕聲說了幾句話,並放下一個竹筒。
胡亥坐起身仔細看了看竹筒,然後拿起案頭的一個銅龍鎮紙砸開了筒的一端,從裡面倒出一卷竹簡,展開看了一遍就笑了起來:“李由回來了,來得還真快,皇兄去宮門領他進來,然後就先回吧,剛才說的事情就按我的意思去做。”
李由在公子嬰的引領下走入大殿,非常正式的向端坐在丹陛之上的小皇帝施拜禮:“臣李由,奉詔回都。”
“起來坐吧。朕已免了三公九卿的見君拜禮,卿既回,任九卿之廷尉,以後見朕揖禮即可。”胡亥滿面笑容的說。
“臣謝過陛下。”李由直起身走到席案邊坐下,抬頭極快的打量了一下丹陛上的小皇帝。
與幾個月前東巡時他見到的胡亥相比(真貨,但不是被鬼上身的現在這位),現在的皇帝雖然仍然是那個娃兒的樣子,但目光顯得更加堅定又不乏靈動,雖然看上去很疲倦有點強打精神,但不知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確實如此,李由覺得整個皇帝的氣質已經變得自信和從容,已經……很有皇帝的樣子。
李由觀察皇帝的同時,皇帝也在觀察李由。舊胡亥殘留的記憶中對李由的印象很淡,現在看到的李由由於剛剛長途連續跋涉顯得風塵僕僕,但目光有神,氣質正如史書所說一般的有些冷峻。
作為李斯的長子,李由的相貌並不是很像李斯。李斯是個長臉,下頜略有前凸,有一點“瓦刀臉”,只是年歲大了發福,兩腮鼓出遮掩了一些。李由則是一個很方正的國字臉,身材瘦削,所以面龐輪廓清晰,眼角的皺紋也如刀刻一般的條條可見。乍一看這父子二人似無相像之處,細看之下,李由的眼睛和嘴型與其父則甚為相似。
“李由,”胡亥既然是皇帝,自然先開口,“咸陽到雒陽聽聞有千里之遙,如此算來,卿只用了兩日便趕到了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