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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出來:“現今朝廷租賦,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為各級官衙收取以支國用,一部分為少府收取以支宮用。兩部分租賦分別各有稅吏,人員交疊,此其一。其二,由於少府單獨收賦為皇家專供,會使百姓比較兩類租賦數額,而認為皇家過奢,於陛下不利。臣動議,合併兩項租賦統一由各級官衙收取,再將皇家所需撥交少府。”
“朕對租賦一事不詳,丞相倒是說說,我朝租賦都有哪些呢?”胡亥聽到關乎錢財,似乎來了精神。
馮去疾略略躬身,說道:“我朝現有稅賦主要分為三類,分田租稿稅、戶賦和雜賦。田租為十稅一,按理應是比照各塊田地肥沃程度的產出據實收取。然從始皇帝三十一年廢除授田制,使黔首自報實際擁有田畝數,這也是因為山東田畝不似關中以授田而得,不易計算。因此,田租一項的收取,皆按一夫百畝收,由各縣根據縣內田畝當年收成定數。如某縣田產均收百畝一百五十石,則每夫收田租十五石,加芻稿五石(稿為禾杆,芻為牧草)。”
馮去疾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口賦先為戶賦,是軍資來源。孝公十四年起按戶徵,故稱戶賦。昭王時改為口賦,按家口徵賦,每口一百三十錢。雜賦則為非定數,含兵戍徭役等,陛下先前洪恩停建阿房宮室就為黎民減少了雜賦。除此三賦之外,還有商稅,也分三類,市租、關津稅和山海澤池稅。凡入市行商需取得市籍,需納市租。商貨過關入城,需納關津稅,佔山海澤池從事非農產,納山海澤池稅,少府所收即為山海澤池稅,還有少府管轄匠營收入也是供奉皇室。另外……”
“好啦,”胡亥打斷了馮去疾的稟奏,“丞相不要說了,朕聽的都頭昏腦漲了。卿家之意就是把少府所收的山海澤池稅賦和匠營收入,都由你丞相府統一收取,然後再撥回少府供皇家支用?”
“陛下,臣意確是如此。”馮去疾回答道。
“那朕的宮中用度會不會讓你們在其中做些手腳而減少了呢?”胡亥瞪著眼睛看著馮去疾。
“臣不敢。”馮去疾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語調說:“陛下之前修築宮室,單靠少府租賦也是不足的,也從國庫中撥付了財帛。”
“這樣嘛,”胡亥轉了轉眼珠,“既然朕的宮室用度不減,那卿就擬製,報與朕就是。”
“臣遵詔。”馮去疾連忙施禮。
“好啦,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胡亥又沒了精神。
“臣有奏。”從靠近殿門的後排站起一個人,從服飾上看是一名博士。他邁步走到中央通道上,來到丹陛前三十步站定,突然跪行拜禮:“臣,博士伍庚尹。”
秦漢朝堂之上,奏事並不需要跪拜,拱手作揖即可。武庚尹行拜禮,顯然是所奏之事重大,或者會捋皇帝虎鬚,才會如此。
“哦,博士有何奏報?”胡亥對武庚尹行拜禮毫不動容,隨口問道。
“陛下,臣乃由楚地召至咸陽為博士。臣日前遇楚地故人至咸陽,得知目下故楚多地皆因徭役而田畝耕種缺少農人,糧產不豐。適聞丞相言租賦事,臣斗膽,請陛下減租賦。”武庚尹又是一拜。
“博士鄉土觀念很重啊,”胡亥譏諷的哼了一聲,“博士難道不應就天下之事而為朕籌謀、而不是隻關心自家鄉土一地嗎?”
“陛下,知微見箸。臣所奏雖為楚地,實乃整個山東都因徭役而致百姓生活困窘。臣非為楚地而請陛下減賦,乃為天下請陛下減賦。”武庚尹很堅決的說。
“減賦,這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啊。”胡亥冷冰冰的說:“上次諸卿要朕停建阿房地的宮室,縮建先皇帝陵寢,說天下徭役過重,朕都允可了。現在又要朕減租賦?減了租賦,是不是還要朕減宮中用度啊?倒是想得好心思。”
“陛下乃萬民供養,民無糧資,又如何供養陛下?當下減賦乃是與民休養,也是為了日後更好的供養陛下。”武庚尹不依不饒的繼續勸諫。
“這麼說,卿還是為了朕考慮的?”胡亥又哼了一聲,“看在你說了這個話的份上,朕就不治罪於你了,不然的話,朕就砍了你的腦袋讓你青史留名。至於減賦,不得再提,退下。”
武庚尹聽出了皇帝話語中的殺機,不敢再說,起身一揖,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一些大臣又奏報了各式各樣的一堆大大小小的事情,胡亥開始不耐起來:“這些事情朕聽著都是該歸丞相府和太尉府去處理的,朕可沒這麼大精神管你等的這些瑣事,都交丞相和太尉處理就是。今天朝會就到此吧,三公九卿、九原郡守留下,百官退朝。”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