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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至於馮劫就不用你去說服了,我想相去疾自會先說服於他。”
胡亥想起剛才馮劫慷慨諫言調北疆軍與秦銳軍共同平叛時,馮去疾憂慮的眼神看看自己的兒子,又偷偷窺視一下皇帝的表情,不由得面部露出一個帶著幾分邪惡的笑。
從馮劫上次違詔阻止向周文降卒發放金鐵農具,到這次又質疑皇帝的決策,胡亥都沒有真的對馮劫產生怒意。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沒啥政治頭腦的純種軍人,也是胡亥瞭解老秦軍人真實思想的一扇窗。當然如果馮劫太過分的影響到了大勢,胡亥也不會吝惜處置他。至少在現在,馮劫的作為還會受到作為老臣、老政治家的馮去疾制約,所以馮劫也鬧不出什麼大事。
“不知上卿對山東現在各路反軍、乃至反王怎麼看?”胡亥安撫了公子嬰後,又向陳平提出問題。
“陛下,臣認為,齊王、燕王,還有鄱君吳芮等,皆不足為慮。一則這類反王離關中甚遠,對關中威脅不大,二則這類人等也非有大志滅秦,不過是劃地為王自得其樂。”
陳平譏諷的笑笑,“韓魏,韓過於羸弱,魏雖自認為強者,大將軍邯以六萬秦銳破十三萬魏齊聯軍,魏人自此畏秦矣。所以於秦有大害者,仍為趙楚。趙地目前為李良所控,並歸降大秦。但武臣之臣,如張耳、陳餘若復起,李良現有三萬餘部眾仍不可抗,現在趙地尚不能駐秦銳大軍震懾,趙人又因當年武安君(白)起坑卒記恨秦人,是位列其二最恨大秦之地,臣認為趙地難安。好在陛下已將代地從故趙國剝離,就算趙人仇秦,也無法獨自成軍威脅關中。”
陳平停下來飲了口酒,看了看皇帝和公子嬰,見二人對自己的分析都很有興趣,接著說道:“最大的威脅還是楚人。楚地廣袤,當年始皇帝滅楚時大將軍翦(王翦)言非六十萬卒不足滅楚,皆因滅楚王廷易,守楚地難,需得一地即駐軍以防楚人反撲,並要施以重典。在當今的情勢下,臣不贊同太尉劫合兩軍之力平叛,也是當今反秦已非僅楚一地。當年六十萬卒只針對楚人,而今五十萬卒還要防範趙燕齊在秦與楚對戰時由後側進擊,顯然兵力大不足。”
“從各個反王反軍的分析上,景駒雖為楚王族正統,但手中軍力不足且無真正的兵家為將帥。會稽項梁自反秦以來,基本仍守於郡內並未向外擴張,這段時間必然是在強化練兵,所以此乃大害,其軍力未必會弱於秦銳,甚至強於邊軍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又停了停,舉手向胡亥施禮:“臣所言現在即撤回秦銳閉守關中,就是不想讓秦銳與項梁戰而敗,削弱秦銳當前的高漲士氣。”
胡亥搖搖頭:“上卿想過沒有,項梁兵強,且昔年秦滅楚時項燕雖敗,卻也讓項氏在楚地獲得了極大的聲望。項梁作為項氏傳人,殺趙高得佔會稽的過程中老謀深算。此人既有聲望,還有謀者范增相助,並手握強兵,這樣各路反軍無論在聲望還是在軍力上,都無法與其相爭,且項梁和范增定然會凝聚所有反秦力量以謀關中,如此山東就很難出現內鬥的情形。即使聯軍無法攻入關中,想要山東內部產生內爭,可能也需要下很大的氣力,並等待很多年使其內部矛盾慢慢激化。”
胡亥把茶碗重重的在案上一頓:“此人不除,秦銳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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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從小皇帝的角度,還是從景駒的角度,抑或從楚大司馬秦嘉的角度,項梁都是必殺之人。只可惜,景駒和秦嘉都沒有意識到項梁對他們新建的楚國小王廷的嚴重威脅。
在我們的胡亥所來自的那個後世的時代曾經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話:槍桿子裡面出政權。雖說這句話裡的槍是熱兵器而不是古代長槍,但在古代,握有長槍桿子一樣是亂世裡取得政權的必須。
長槍出自隋末唐初,是矛與槊的替代物,在秦時沒有槍與槊,項梁無疑是握著很強大的長矛杆子。秦嘉雖然也握著矛杆子,但他的長矛顯然沒有項梁手中的堅實和鋒銳,只是大司馬嘉尚不自知。
景駒稱王的典禮必然是想要做成一個很隆重的場面,可由於實際上景駒、秦嘉等人沒有陳勝生死的確切訊息,所以心裡多少還是有點發虛,因此稱王典禮只是自家人做了一個慶典,都沒有邀請周圍的齊、燕參加。
景駒稱王,景駒本人和寧君心中並不踏實,最高興的只是秦嘉那一票人。秦嘉從一個江湖豪客一躍而成為楚國的大司馬,跨入了高門顯貴的行列,其興奮之情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同樣,和秦嘉一同攻打東海郡的董繅、朱雞石、鄭布、丁疾等也都覺得自己跨入正統高官行列,自然同樣興奮莫名。這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