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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已經有了與劉邦交往的想法,想進一步看看劉邦是否真的完全具備曹參所說的那些優點。如果真的具備,那麼自己就準備認真輔佐他一個階段,看能不能把劉邦壯大到有足夠實力,若劉邦壯大了,他也必然會想法讓自己的復韓努力得到足夠的助力。
“先生遍歷天下,對當前時局有何看法?”劉邦打斷了張良的思考,“某生而就在豐沛這手掌大的地域轉悠,也就是押送刑徒服役,去過幾次其它地方,也只是稍稍領略了異地的風土,又無先生才智,看不清天下之勢,還望先生多予教誨。”
此時正是午後溫度最暖的時候,微風與泗水河水一同輕漾著,吹動兩人身上的麻袍舒適拍打著身體,也讓船上插著的赤色旗幟發出輕微的抖動聲。
張良沒有立即回答劉邦,因為他發現一個問題,船樓上插著的赤色大纛用墨色以楚文字書寫著大大的“劉”。楚國尚紅,旗幟為赤色不奇怪,但那個“劉”字卻很像有條龍在金字周圍盤繞。
張良指著大纛上的劉字問道:“沛公此字為何人所書?”
“哦,此乃某的摯友蕭何先生所書,先生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劉邦一邊回答著,一邊也側頭去看那個字。
“無甚不妥,只是不知是不是僕眼花所致,當風捲旗面時,僕總覺得有龍在其上盤桓。”
劉邦臉似乎有些發紅,稍顯扭捏的說道:“呵呵,字乃蕭先生所書不假,不過蕭先生可能是受到之前某在芒碭起事時所遇到的一件奇事影響,因此就寫成這樣了。”
然後,劉邦就把他出芒碭時斬白蛇的過程和其後黑衣嫗所提到赤龍之子的說法,告訴了張良。
說話中,樊噲和周苛正好喝完劉邦指定的每人一罈煮酒走回船樓前。這兩人,樊噲是看到了劉邦斬白蛇的,另外也是呂雉望龍氣的見證者,周苛則是聽到黑衣老嫗說赤龍子殺白龍子的。
借用天意起事造反,這裡面會有很多人為的東西,比如陳勝造反時范增弄了個魚腹藏書,吳廣又主動搞了個鬼狐傳聲等等。這些手法用來欺騙不識字、沒文化的泥腳杆子通常可獲奇效,而士子階層、貴胄階層,除非親眼得見,否則往往不是很相信。
張良乍一聽劉邦講這個故事,本也是抱著姑妄聽之的態度,心中還贊劉邦善於借神鬼之力也是聰慧之人,可當樊噲和周苛兩相佐證,兩段故事兩個人,分別進行見證,還扯出了劉季夫人呂雉望氣尋夫的事情,張良就慎重起來了。以他看人的經驗,看不出樊噲和周苛的描述有任何誇張之處。如果是編好的故事,至少像樊噲這種人總會多少添油加醋一番,可是樊噲提起此事時,臉色發白,顯然當時情況給他的印象太深,心中仍留驚恐。周苛的表現更似見鬼,所以也是強行壓抑內心恐懼感的假裝鎮定。
“沛公既然為黑衣嫗稱為赤龍之子,這件事可以說明沛公秉承天意而起事反秦,對號召百姓相隨有莫大的作用。既然蕭何所書劉字時有意似龍盤旋,想必沛公斬白蛇之事也是豐沛域內盡人皆知的了。只是僕剛在草棚歇息時,那些船戶閒談中並未提及,僕也就完全不知曉了。”
張良這話又是一次試探,心想這等天命所歸的事情,不論真假,不善加利用就太可惜了。當然如果劉邦大肆利用此事為自己貼金,那麼這事為假的可能性也就大增了,反過頭來也說明樊噲和周苛的演技是超一流的。
張良並不鄙視利用天命號召百姓,能想到這種手法是智慧的體現,尤其對於劉邦這種出身市井者,不給他套上個天命的光環,又怎麼抬升他的身份而獲取更大的號召力呢?
他只是想看看是真天命,還是借天命。
“著哇,”樊噲一拍大腿一聲大喊,剛要繼續說,看到劉邦一眼瞪了過來,連忙訕訕的住嘴。
劉邦略帶歉意的笑笑:“某這些兄弟都粗陋,沒有禮數,尤其是噲,乃狗屠之輩(殺狗出身),先生莫要見笑。”
“無妨,僕很喜歡這樣質樸之人。沛公可否容將軍噲把話說完?也免得他憋死在船上。”張良開起了玩笑,劉邦和那兩個兄弟都笑了。
看劉邦點頭,樊噲放低了聲音繼續說道:“當初從芒碭歸,蕭先生聞聽後也覺得既然大兄,”他有點尷尬的停下,一隻手輕抽了自己一個小嘴巴,“覺得主公既然有此天命在身,乃赤龍之子,就應該廣為傳告。蕭先生說,楚為赤龍,主公既是赤龍子,怎麼說也非王即公。可是主公不肯,所以此事至今也只有當初去芒碭迎回主公的那些人知曉,主公還嚴令我等不得亂傳。”
張良面露訝色:“沛公為何放著如此天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