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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草茵茵,楊柳依依,水光山色,蟲鳴鳥唱。
胡亥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想要把這夏日裡難得清涼吸進肺裡,卻把一隻小飛蟲吸進了鼻孔,連著打了幾個大噴嚏。
使勁揉了揉鼻子,從姚展手中接過一塊布帕擦了擦鼻涕眼淚:“皇兄對劉季佔了陳留後會向何方,有什麼估計?”
“臣研究過這個劉季。”公子嬰本站在胡亥身側偏後,聽到皇帝問話,就走到胡亥身前的側面面向皇帝,“劉季軍直到雍丘時才基本算是略有戰力,攻城拼命猶可,戰陣對決則差,定陶逢狐以萬卒對其二、三萬不敗也說明了這一點。數萬卒奈何不了秦萬卒,他只能繼續增加卒數,以量取勝,所以臣認為他肯定會往梁地招募當初被章邯擊潰後散失的齊魏卒,然後或可向西來攻函谷。”
“他不會去河水上下一個秦嘯軍糧秣存放點,比如離他最近的白馬津繼續奪糧,同時起到配合宋義援趙的作用?”
“聖上留給他的糧秣已經夠多了,再多反而成為負擔,需要人保護,需要革車或舟船載運,反而會拖慢劉季想先入關中為王的步伐。”公子嬰搖著頭不很贊同。
“按皇兄的想法,這個劉季不算貪婪啊。”胡亥覺得他們站的地方似乎小飛蟲多了一些,緩步走開換了個位置,也離身後嘰嘰喳喳的宮妃宮人們遠了一點,更便於和公子嬰說話。
“劉季想要先入關中,皇兄認為他會取函谷重蹈周文的覆轍嗎?”胡亥又丟擲新的問題。
“當初周文取函谷,以二十餘萬眾攻雒陽而不得,後為聖上前後夾擊而敗亡,臣想劉季大約不會如此做。他或攻長平走河東,或下南陽攻武關。聖上,我們知道劉季也罷,宋義也罷,在聖上早早就定策強化關中防禦的情況下,無論函谷、河東還是武關,這些山東叛軍都毫無希望。但劉季只知函谷不可行,所以難免會去試其他途徑。”
“河東,現在長平是趙人李良駐守,兵力也不算多,是個誘惑。為什麼皇兄不認為他會取軹關陘呢?攻長平先行太行陘,然後轉向白陘,距離可比軹關陘長多了。”
“取軹關陘和去取函谷一樣,都必須先佔雒陽,不然背後的威脅太大。從太行陘攻下長平走白陘,雖然繞遠,但相對安全。代國雖然不曾參與山東各路的事情,但名義上仍屬叛者,劉季不會認為李左車會幫著暴秦來伐他。”公子嬰淡然而自信。
歷史上的公子嬰一生都是茶几上的杯具。殺趙高之後雖佔據關中高位,但那時關中已經被趙高禍禍得人心全散,他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重新收攏關中老秦所餘力量,迴天乏力,只做了四十多天的秦王就被劉邦掀翻了。
可現在在胡亥的放手任用下,雖然不是陳平那樣的鬼才,但也充分表現出了這時代應有的戰略頭腦。
背後突然發出一聲尖聲高叫,胡亥本能的就認定這又是菡萏在鬧,笑眯眯的回身一看,卻發現是臧姬被海紅、芙蕖聯手追殺,二女手中都拿著一根樹枝,似乎要把臧姬扎出兩個透明窟窿才解氣,臧姬則以劍手的步伐,一邊尖叫一邊躲閃。
還真都是孩子氣啊,胡亥心裡想著這話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己這個身軀比這三位美女還小呢。
他轉回身對著公子嬰,繼續進行嚴肅認真的軍政大事討論:“百多年來入關中不走河東,就是因為太行各陘關難過。好容易進入河東,河水的幾個渡口屯上重兵,一樣進不了關中。我覺得河東不會排在第一選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