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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將軍府內沒人玩笑,因為酈食其剛從中山返回,彭越、扈輒、禽足、鳩鳴、荒醜幾兄弟,還有酈商軍留下的茅燭、田囊、鼠弱,八個人齊聚一堂,聽酈食其出去轉了一圈後對自己身邊周圍各股勢力的觀感分析,以及建議優先“掛靠”的“新主公”。
當初酈商帶萬卒投劉邦,並不是把自己那些齊刑徒都帶走了,那樣彭越也不幹,因為當時酈商手下萬卒是訓練的最好的,是彭越軍中骨幹力量。所以酈商跟隨劉邦所帶的萬卒中,只有三千是齊刑徒,剩下的都是後來轉戰招募的新卒,也不含彭越當親軍一樣對待的大野澤裡水匪。酈商剩下的七千齊徒卒,與不斷徵募的新卒混編,已成為彭越軍中的什長、屯長乃至百將。
現在彭越軍已經發展到了五萬餘卒,彭越為將軍,扈輒、茅燭為偏將,禽足、鳩鳴、荒醜、田囊、鼠弱為裨將,每個裨將領萬卒。這些人作為彭越和酈商、酈食其的親信,都知道這支軍隊實際只聽從秦皇帝號令。
“軍師從宛城歸來後,就立即驅車往齊、膠東、濟北、常山、中山和燕這幾國遊走一圈。”彭越滿臉佩服的看著酈食其,“你這老貨還真結實,怎麼沒被車子顛散了?”
堂內一陣輕笑。
酈食其毫不客氣的回嘴:“將軍這年餘裡倒是養胖了不少,不知還能不能騎得動馬,駕得了舟?”
堂內鬨笑了起來。
彭越原來就和酈食其的嘴仗不斷,酈食其從劉邦那兒回來兩人沒來得及說多少話就去周邊諸國遊說加暗訪了,這時聽到酈食其這麼說,彭越的感覺甭提多親切了。
兩人又鬥了兩句嘴,然後酈食其端著酒爵把話引入正題:“老朽此番從漢都宛城歸來,所用名義就是為漢王遊說趙相餘和膠東相榮,讓趙國與膠東國不要急於對常山王和齊王發難。說起來,燕王廣、趙王歇和齊王市,是霸王領諸侯軍伐秦後最大的失敗者,被自己派出的將軍奪了國。燕國邊遠,對中原局勢沒有什麼影響,暫且放下。”
他說著把喝空了酒爵放下,下首座位上的茅燭立即側身幫他舀滿酒。
酈食其拿起酒爵向茅燭示意致謝:“老朽去見了趙相餘,不過在老朽之前,代相蒯徹已經和趙國有所聯絡,相餘實際上已經被相徹說服。因為趙欲伐常山必須藉助外力,膠東國有這個能力,可中間現在隔著齊和濟北。代本與趙為一體,代國在中原混戰中一直處身事外,國力軍力皆鼎盛,所以只要代願意助力趙,比膠東更直接。”
他飲了口酒:“代相徹的建議是,待膠東國伐齊復國,趙國就開始伐常山。西楚霸王無法兩頭兼顧,田榮的威脅更近更直接,所以霸王肯定率先定齊地,這樣趙國伐常山王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軍師,”扈輒有點不明白:“若霸王很快安定齊地,那趙國即使逐走常山王,不還會面臨西楚軍的攻伐?”
“齊地不是那麼容易平定的。”酈食其笑著又喝了口酒:“田市、田榮的齊國,現在與田都、田安三分,而田市、田都、田安實際上都不如田榮、田橫兄弟更有威望,過去的齊國實際是握在榮、橫二人之手。”
他把酒爵放下,揉了揉眼睛:“老朽也去見了相榮,並在濟北和齊兩國暗中查訪,發現齊王都和濟北王安對兩國的控制都不那麼得心應手,軍中和各城都心向榮、橫。”
“軍師和膠東相會面的情況又是如何呢?”彭越比較關注這一點,因為在他看來,三姓家奴的第三姓,更適合姓“田”而不是姓“趙”。
“相榮一開始就準備抗拒項籍不去膠東,不欲讓出齊國之地給叛臣田都和田安為王。但當時已近冬,且項軍隨在都、安軍之後,齊王市甚恐已先逃膠東,所以相榮暫避項軍鋒芒隱忍一冬,但也已與相餘暗約今春發動。相餘請相榮助兵,相榮已準備先伐齊王都,得手後即發三萬卒助趙復國。老朽至膠東時,膠東軍已經整裝待發,還是老夫與相榮一夜談後,相榮才決定再忍數月。”
“你這老貨是如何巧舌如簧的?”彭越又開始打趣。
酈食其狡黠的一笑:“自然是以漢王使者的身份相約共同發動,讓霸王首尾不能兼顧。同時奉送一份紅利,把將軍越順手賣給了田榮。”
堂上又是一陣鬨笑,鼠弱笑著問:“軍師咋賣的?賣價幾何啊?”
彭越惡狠狠的瞪視了一圈,然後也腆著臉看著酈食其:“你把本將軍賣出了什麼價?”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相榮早就知道大野澤左近有支力量,”酈食其正經了起來:“但他不瞭解咱們這支力量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