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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仗丟了國,還佔不到理。人家把你那三名俘虜來的將領在殿前一擺,義帝陛下直接認可人家的佔領,這一來孤這個霸王完全沒有了大義的名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件事讓項羽憋屈到家了,他這才發現,雖然義帝等若傀儡,可如果諸侯中有人要借義帝的大義之名,這個傢伙還就是個真正的麻煩。
項羽此時在自己的霸王宮殿內,沒有高高在上,而是在丹陛下和范增對面而坐,喝著悶酒。
項羽成為西楚霸王之後,倒是沒有把范增封為相國、令尹、上柱國之類,既然救趙時項羽為上將而范增為次將,項羽立國後,就直接給了范增一個上將軍銜,實際還是項羽的謀臣。至於西楚國的政務等事,則委給了項佗、陳嬰等人。
范增卻沒有項羽那麼心煩:“大王有何可煩惱的,老臣早就對漢王有所警惕,曾言此人將是大王的大敵。雖說臨江王先侵漢國,但也不是漢王吞併臨江國的理由。大王大可把那個共敖留在彭城,再以義帝之名封共敖之子共尉為臨江王,讓他遣使向漢王致歉,然後大王就可壓迫漢王將臨江國土吐出來。”
“可那個義帝已經認可了劉邦佔據臨江國。”
“義帝認可了又如何?”范增冷冷的說:“只要說義帝為漢王所矇蔽,漢王使臣獻來的臨江軍俘將是假的,然後大王直接起軍兵往陳郡給漢王施壓,漢王還能與大王對陣不成?”
項羽默然飲酒。
他其實對誰佔據了南郡根本無所謂,當初讓共敖佔據南郡為王也只是為了給劉邦添個堵。他也不認為劉邦有了南陽和南郡兩地就有了和他對陣的資本,畢竟劉邦得了南郡也就是兩郡之地,而項羽稱霸王下的西楚據有八個郡,還大都位於中原人口密集地帶。
他只是因為義帝而煩惱。
至於范增的建議,在他看來有點無賴。當然如果劉邦佔領臨江國真的會給他帶來巨大的威脅,他也就採納了,用自己的兵威去防範於未然。可劉邦現在並沒有直接威脅到西楚,所以他覺得沒必要用這樣的手段。
潛意識裡項羽對共敖如此廢物也是蔑視的,主動發起攻擊,居然最後連自己的國都丟了。這種人的兒子又能好到哪兒去?現在用范增的方法壓服了劉邦,過不了多久要是劉邦又來這麼一出,他難道為了個南郡再次發大軍去不成?
“劉季,癬疥之疾爾。”項羽放下酒爵,看了看范增:“此次他借共敖的愚蠢趁機佔土,可如果沒有義帝的名分在,他又如何能將這種佔領變成合理合法的?”
項羽可不管劉季已經改名叫了劉邦,在他心目中,劉邦仍是那個出身低微的劉四兒。
他憤憤的一拍桌案:“亞父,現在對孤來說這個義帝已成心腹之患。膠東國相田榮請其巡視諸侯,若其脫離孤控制,四處招搖,亂下詔令,孤又當如何處之?此次劉邦以義帝之名佔臨江,就是一個極壞的先例。”
范增不以為然的搖著頭:“大王,義帝雖與大王不睦,但現在既然仍在大王控制下,其又能有何作為?大王只需五百卒封禁其宮室,任何求覲見者先需過大王這一關,則其害自滅。”
范增拿出一副極為嚴肅的表情,鄭重的向項羽先行一禮:“可大王若弒義帝,則那些當初因大王封建諸王而喪土喪位者,若韓王廣、趙王歇、齊王市等,就有聯合一起向大王發難的藉口,天下將復亂。”
范增收回手捏了捏額角:“大王莫要忘了,暴秦仍在西面大山之後虎視眈眈的看著山東。”
“孤從沒想弒義帝,”項羽擺了擺手,“但孤一定要把他趕得遠遠的,讓他說話都沒人聽的到。至於暴秦,亞父多慮了。關中傳出的訊息亞父也是知道的,王離因伐趙之敗已經被降為將軍,若不是他在潼關和軹關陘擋住了孤所領的諸侯聯軍,恐怕連將軍都當不成。”
他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神情:“那個秦帝連守成的能力都沒有,根本沒有再奪回山東的志向。不然他也不會直接將秦嘯軍的十萬卒散歸農田,剩下的六、七萬卒還弄到隴西去,說什麼要開拓河西賈路。”
“亞父可以算算,章邯現在在守九原防範匈奴,王離跑去了河西,秦人在武關、潼關、河東,加在一起只有不到十萬的守關軍,這又如何威脅的到孤呢?至於亞父剛剛所言那些王,”項羽自信的端起酒爵,“誰會是孤的對手?”
“大王,說到現有的諸王,老臣自漢王當初偷取雒陽時,就覺得漢王當成大王心腹之患,而非義帝。”范增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著項羽:“現在漢王已得南郡,臣推算下一步他就將聯合韓王去奪河南王的國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