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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動作停下來，江落終於抬頭看著他，也不哭了。顧榮還以為終於把人哄好了，朝著她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剛想再說兩句，卻聽江落道:“讓你高興的時候就哄兩下，讓你不高興的時候就可以隨時隨地把我扒光，妓院裡的妓女也不過如此。”
&esp;&esp;這些用詞聽的顧榮眉頭一皺，心裡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esp;&esp;江落很平靜地笑道:“我當真連情人都不如，家妓才會被如此對待。”
&esp;&esp;“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是你從妓院帶回來的。”
&esp;&esp;她用最難聽地話去刺激顧榮，而這些話又以一種玉石俱焚的方式扎回她心上，就在這種痛苦的拉扯中，她心底生出無限的勇氣，叫囂著讓她去與顧榮對抗。
&esp;&esp;顧榮罕見地沒發脾氣，也沒跟她動手，他似乎真的想好好聽聽她是怎麼想的，他真的不想再跟她回到開始時那種狀態了。
&esp;&esp;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卻連眼睛也不眨，聲音低啞道:“就連一個外人都會聽我講話。”
&esp;&esp;“就連一個陌生人都知道尊重我。”
&esp;&esp;“無論是裴耀靈還是陸行止，他們個個都比你好。”
&esp;&esp;“你只會逼我，強迫我，用盡各種手段讓我把你不想聽到的話收回去。”
&esp;&esp;“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esp;&esp;等江落這句話落下，顧榮也鬆開了摟著她的手，江落很輕易地掙開了他的懷抱，頭也不回地走了。
&esp;&esp;她不敢回頭去看顧榮臉上的表情，她怕她再待下去，就會忍不住心軟。
&esp;&esp;顧榮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想了許多。
&esp;&esp;他想起倆人初見時，江落跟他說“永誌不忘”，他活了二十載，聽過無數的誇讚，但他從不放在心上，唯獨這四個字讓他第一次覺得別人的奉承是如此悅耳。
&esp;&esp;他就想把她帶回家，想看看這個人是如何踐行自己說過的話。
&esp;&esp;但是江落言而無信，不僅想殺他，還總想著逃跑，即使她這樣待他，他還是不忍心殺她，只對她略施懲戒而已。
&esp;&esp;至於床上那些事，自己是用了一些手段，但她不也很快活嗎？何況倆人在一起躺了那麼久，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裡恩愛纏綿，難道次次都是他逼迫不成？她就沒有一次是自願的嗎？
&esp;&esp;自己是看她看的緊了些，但那也不過是擔心她的安危罷了，她一直活在他的庇護下，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險惡，有多少人想置她於死地。如果不是他處處護著她，她怎能那麼悠閒度日，他只是奪走她一點自由，這人就如此記恨他。
&esp;&esp;就是自己太慣著她了，讓她不識人心險惡，才會變得如此任性。
&esp;&esp;在江東，除了他，她還能找出第二個這樣真心實意待她的人嗎？
&esp;&esp;而她倒好，因為別人三言兩語的挑撥，就將他貶低地一無是處，還說什麼從前沒見識才會喜歡他，現在只覺得他面目可憎。
&esp;&esp;她就是仗著他愛她，處處冒犯他，挑釁他，顧榮當真恨自己心軟，不忍心殺了她，留著這樣一個女子處處跟自己作對。
&esp;&esp;自己為了倆人的婚事，為了她能堂堂正正嫁進顧家，在眾多士族間周璇，苦苦籌謀，累得好幾天都沒閤眼。她不僅躺在床上與他置氣，還出去私會男子，盡給他找不痛快。
&esp;&esp;顧榮越想越委屈生氣，只覺得自己沒殺了江落都是好的，她居然還敢說什麼不喜歡他這種人。
&esp;&esp;他都已經夠退讓了，還給她認錯道歉，她卻不依不饒，沒完沒了，步步緊逼，還拿他跟那個姓裴的比較，姓裴的現在只怕已經死在北方了。
&esp;&esp;至於陸行止，她說陸行止待她溫柔，自己的表弟自己能不知道麼，此人就是一個隨心所欲，愛自我感動的毛頭小子，今日待你好，明日就不理你。今日心血來潮跑到別人家的竹林裡亂嚎，明日就能站在人群裡哭叫。還溫柔？顧榮簡直想笑。
&esp;&esp;一個見了一面的人都能被江落拿來跟他比，顧榮覺得自己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