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甜如蜜——睡前小劇場（H）

流年映Chapter4明月夜、悲歡總關情（下） (第2/3頁)

父，此刻堅定地站在玉禾這一邊，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地講述給警方。

&esp;&esp;訊息傳開後，小姨得知男友將面臨牢獄之災，當場崩潰，大哭大鬧，扔掉了一切偽裝的優雅。她衝到玉禾面前，指著她破口大罵，言辭惡毒得彷彿針刺，直喊她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甚至還動手推搡，玉禾身體本就虛弱，連受幾下後跌坐在地上，寒意從地板滲進骨髓，冷得讓她整個人幾乎麻木。

&esp;&esp;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玉禾明白自己已經無法繼續留在這裡。她默默收拾行李，決定回國。離開那天，機場冷清，少了來時的熱鬧溫馨，曾擁抱著她的弟弟妹妹和母親都不見蹤影。送行的只有繼父，他站在候機廳外，眼神裡滿是複雜。

&esp;&esp;“玉禾，”繼父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媽媽有她的想法，可能是這些傳統觀念在她心裡根深蒂固。而我呢，生長在這裡，思想沒那麼保守。不過，我想和你說，你別怨她，終究，她是你媽媽。”

&esp;&esp;玉禾低頭輕輕點了點頭，帶著這份感謝與些許沉默，她與繼父告別，登上了回國的飛機。回國後，玉禾沒有將國外的遭遇告訴任何人，包括商正明。她心底將這些陰影藏得嚴嚴實實，彷彿從未發生過。唯一知道這一切的，只有周惠彥。

&esp;&esp;收到玉禾的信時，已經是十二月的冬日，雪花紛飛。周惠彥迫不及待地回到寢室拆開那封信，動作快得連室友都好奇地瞥了一眼。

&esp;&esp;他拆開信封，發現裡面依舊有一張照片，卻沒有商玉禾的身影，只有一張校園裡銀裝素裹的雪景，以及一個歪歪扭扭的小雪人。雪人的粗糙與笨拙讓人忍俊不禁，卻帶著幾分獨特的趣味。

&esp;&esp;周惠彥盯著那張照片，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失落。他將照片迭好，與之前收到的其他照片整齊放在一起。這一次的信很短，僅僅幾行字，寫的是對他上次開導的感激，筆調清淡得像一片初融的雪，話雖不多，卻讓他反覆讀了幾遍，才將信重新裝回信封。

&esp;&esp;元旦快到了，高三的學生難得有一天假期。放假那天，他揹著書包回家，鄉間小路也被雪覆蓋，一腳踩下去，發出輕微的吱嘎聲。他玩心一起，捏了幾個雪球，在自家院子裡堆了個小雪人，可惜，他沒有手機，無法拍下來給商玉禾瞧一瞧。

&esp;&esp;周媽媽像往常一樣，給兒子做了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吃完飯後，周惠彥將身上所有的餘錢交給媽媽，簡單聊了幾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做作業。

&esp;&esp;周媽媽一會兒被鄰居叫走了。少年張望了幾眼，沉思片刻，從書包裡拿出一個錫鐵盒，輕輕開啟，裡面是一沓照片。

&esp;&esp;他將這些照片悉數擺在桌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正中間的一張——那是商玉禾的“豔照”。說是豔照，不過是她站在鏡子前隨手拍的自拍，光影打在鏡面上，朦朧得看不清臉，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

&esp;&esp;周惠彥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臉頰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他伏下身，手臂交迭在桌面上，下巴擱在手臂上，目光專注地看著那些照片。

&esp;&esp;儘管每一張都模糊不清，但他卻隱隱覺得，商玉禾一定是個驚豔世人的美人。這種想法像冬日裡的熱流，悄無聲息地在他心底瀰漫開來，讓他臉上浮現出一種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淺笑。

&esp;&esp;周惠彥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猛地將那些照片匆匆收回盒中，像是害怕被什麼窺見似的。可當視線移開後，記憶卻越發清晰。他想起那晚，她大半夜撥通電話，帶著哽咽的聲音向他訴說委屈。

&esp;&esp;那個瞬間，他的心被攥住了一樣，又急又疼。後來呢？這些天她過得還好嗎？那些讓她如此難過的事情，是否已停歇，還是仍在折磨著她？

&esp;&esp;周惠彥靠在床上，閉上眼睛，卻驅不散腦海中浮現的畫面。最初，他一直認為她是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驕傲、任性、遙不可及，甚至對他的資助都是居高臨下的憐憫與施捨，或者自以為是的捉弄。可自從聽到她流露出脆弱與無助後，他的心竟開始軟下來，泛起一股憐惜的情緒。

&esp;&esp;夜晚吃了飯，他早早上床休息，村子裡面傳來連續的鞭炮聲，他睡不著便茫然看著窗外雪景發呆，腦海中徹底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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