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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一時也是囁囁說不出話來。
李如璋心裡不禁感嘆,這位顧兄啊,拳拳之心天地可鑑,可惜書生意氣太重……
那僉史見他手足無措,當下也是有些驚疑,狀告自家上官,一旦發現不實,便視為無故攀咬同僚,此乃官場大忌,
官途就此斷絕不說,還有牢獄之災。
可若說他無的放矢吧,他既然敢當著眾人在大殿之上說出來,應該不至於捕風捉影。
於是那僉史又說道
“既然你狀告州府上官,又拿不出真憑實據,如何讓眾人信服?
“而且,還是聖駕面前,此舉你恐有諞視聖聽、玩視聖駕之嫌啊。”
這下問題大了,誰敢當著一國之君開玩笑,不要命了?
顧炎武也變得慌張
“陛下,微臣不曾說謊,貪墨確有其事,貪墨的賬簿我雖然沒有,但是……但是揚州水患受難的百姓,毀壞的河岸、河堤,都可以作為證據。”
“陛下若是不信,可派人去丹陽、毗陵、吳興、會稽些幾地查訪,一查便知。”
話音剛落
旁邊禮部侍郎立馬出列呵斥
“荒謬,你不過一個分管水利的微末官員,既無真憑實據,就敢公然汙衊同僚上官貪墨?哪兒來這麼大的膽子?”
“是不是背後有人指使?”
“否則你哪兒來這麼大膽子?”
“說!!!是誰指使你的?”
緊接著,朝帝君行了一禮道
“陛下,臣以為此事乃是空穴來風,這顧延武必是有人指使,”
“哦?此話怎講?”
帝君看著禮部侍郎詢問道
“微臣仔細想來,有幾處疑點,便可說明,
其一,這位顧大人,只是一個主管水利的微末官員,如何能得知錢糧被貪墨這等重要之事?”
“其二,今歲揚州水患,禍及州郡無數,為何不見其他地方官員上書提及此事,也不見地方派人前來述職,偏偏就他會稽郡來人?”
“這其三……,這其三微臣不敢說,怕說了有嫌視同僚,構陷上官的罵名。”
禮部侍郎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讓帝君大為不悅,不耐煩道
“朕不以為忤,你儘管說來!!!”
禮部侍郎聽帝君這樣說,這才繼續道
“陛下,微臣乃是揚州人士,那邊的官員,微臣勉強還算熟絡,這位顧炎武大人現在所居官職,包括他的上官是誰,臣都是一清二楚,
這位顧延武顧大人,生於丹陽,為官毗陵,
正如督察僉史劉大人所言,他一個掌管水利的微末官員,如何能知曉誰人貪墨?此舉明顯就是背後有人唆使,意在彈劾丹陽、毗陵吳郡、會稽這幾地的官員,借水災名義,為自己加官進爵,排斥異己鋪路。”
“微臣揚州方面同僚同窗親友頗多,且微臣與他們多有書信往來,眾人皆未向微臣提及此事。”
“反而稱讚陛下,說是幸得陛下福澤深厚,雖有水患,卻是小疥之害,如今早已平息,當地百姓安居樂業。”
帝君聽到禮部侍郎這樣說,一臉得意神情道
“朕作為萬民之主,一國之君,護佑天下蒼生,乃是本分,當不得誇讚。”
禮部侍郎接著又說道
“然據微臣所知,揚州治下一十八郡,除了會稽郡,郡守之外,其餘皆是左相門生故吏,為何其他官員治下生民都能安居樂業,獨他會稽郡水患肆虐,餓殍遍野?”
“那會稽郡郡守是何人?”
聽到帝君詢問道
吏部尚書出列道
“會稽郡郡守,乃是邱存合邱大人,此人曾任通政司參議,前年外放會稽郡任郡守。”
吏部尚書剛說完,禮部侍郎立刻作恍然大悟狀
“哦~,若是這樣就說得過去了。”
“左相為官已久,而揚州一帶官員,多是左相門生故吏,偏偏邱大人卻是右相同年進士,臣以為這其中必有關聯。”
“否則,其他幾個州郡,為何不舉薦官員來朝瑾見,偏偏舉薦右相有關聯的一個官員?”
“這位顧大人,名義上是被舉薦朝見帝君,實際上卻是被別人用心之人,當做馬前卒。
“顧大人,我說的是也不是,在此,我也奉勸一句顧大人,且莫被他人矇蔽,自毀前程啊。”
帝君見自家臣子各執己見,一時間也有些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