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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儘管問,老身必定知無不言。”
“嬤嬤們如此說了,那林畫便不客氣了。”她話音一轉,起身與二人相對,“林畫三生有幸,與王爺相識,成為安王府的王妃。哪怕我來去江湖一介孤女,能得皇上賜婚,王妃之名不管配不配得上,我都是承得住的。可嬤嬤們雖說是宮中禮數週全的老人,但宮規森嚴,主就是主,奴便是奴,方才三位見著我好像並未行禮,這是何故?”
她眉間一擰眼睛眯起,動作語氣與方才琅月別無二致。
在她心中,人人皆平等。這段日子在她的耳濡目染下,王府上下也漸漸沒了主僕之分。見著兩位嬤嬤與管家原本不願用身份壓制,但一想到對方是皇后派來監視安王府與刁難自己的,便有樣學樣,予以反擊了。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面前的三人紛紛下跪,連請罪都齒關打顫。
“想來是大家初入安王府有些緊張,我來自由散漫直來直去慣了,問那話也沒別的意思,嬤嬤們快快請起,也千萬別擔心我會將幾人不守規矩之事宣揚出去,我們王府的人嘴最嚴了。”
林畫笑盈盈地將幾人拉起,言外之意,你們不守規矩的事兒王府上下皆為見證,若是惹我不快,那便捅到皇上那兒也不為過。
幾句敲打不痛不癢地給足了下馬威。
“王妃不予老身計較是王妃大度。”嬤嬤們低頭認錯,又忙不迭地自我介紹,語氣恭敬態度誠懇,與方才來時那副傲慢模樣截然不同。
林畫也不氣,巴掌給足後又給了甜棗。
從手中掏出兩張絹帕出來遞給兩位嬤嬤,一臉討好:“我平日裡又愛寫寫畫畫,便在這上面畫了幾朵花,配嬤嬤們正好。尤其是這上面繡了些金線,望嬤嬤們喜歡。”
聽到金線,嬤嬤們倒是眼睛一亮,言語皆是奉承:“王妃手巧,繪畫造詣怕是宮內女眷無人能敵。”
且不管真心假意,聽這誇獎,這幾日自己大概是能過些平靜日子的。
至於一旁的管家,林畫目光掃到他身上,從袖裡摸出一塊翡翠扳指遞給他:“管家也瞧見了,安王府人少事清,多一個管家確為多一份壓力。安王府眾所周知不受重視,您在這兒實在屈才……”
話說到這份上,管家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悄悄接了扳指隨即笑道:“王妃內心通透,王府上下在您的打理下定會越來越好,老身在這兒的確多餘。”
言畢,彎腰表忠心:“王爺王妃請放心,回宮之後老身自會向皇上皇后說明情況,是老身能力問題,絕不會讓王爺被人詬病。”
送走管家,林畫替兩位嬤嬤安排了住處,讓丫鬟帶著她們歇息去了。應付完所有,林畫耐心消耗殆盡,口呼長氣,隨即癱坐在靠椅上,毫無規矩可言。
琅月不禁失笑,深知她秉性隨意,平日裡耍耍小聰明,做做樣子差不多。可真要讓她如宮中女眷那般展露端莊優雅之姿,估計比登天還難。
“你笑我作甚?”林畫伸腿衝他踢了一腳,嘴角撅到天上,“這皇后太著急了,你還沒怎麼呢,她就迫不及待地派人來了,你說那管家會不會……”
“他不敢。”琅月薄唇輕抿,“現在辛奇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林畫心下了然,休息片刻便前往後院工作臺作畫去了。
琅月隨著去,從身後抱住她,幾乎嚴絲合縫地與其後背相貼,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耳邊將其包裹,無處可逃。
只聽琅月溫聲細語徐徐開口:“大婚的事兒都安排得差不多,昨日辛奇送來喜樁定製的喜帖,總覺得差點兒意思。大婚在即,勞煩夫人親自操刀,設計一個喜帖圖,我讓喜樁臨摹趕製如何?”
聞言,林畫眉眼一彎,些許矜持卻不嬌羞,點頭應下:“此事交予我便是,即便我做出設計圖,旁人臨摹我亦是不放心的,不如你將賓客名單與各自喜好謄寫一份,我親自來做。”
“名單倒是不難,喜好的話有些賓客……”琅月面露難色,顯然平日裡並不是面面俱到。
“既然是需要宴請的賓客,那便都不能怠慢了。有的人你以為看似低調無需結識,可偏偏這類人才是最需要防著的,往往不動聲色就能置人於死地。”
林畫抬手提筆作畫,筆桿傳來冰涼的溫度,全然不知身後幽深的眼眸緊盯著自己。
如烈火,如驕陽。
熾熱且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