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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廟後那盞鬼燈籠》
在那荒僻的山腳下,有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廟身的牆皮剝落,露出裡面斑駁的磚石,彷彿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在歲月的侵蝕下搖搖欲墜。山神廟後,是一片陰森的亂葬崗,荒草叢生,石碑東倒西歪,有的甚至斷裂半截,掩埋在土裡,只露出一角,好似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悲慼與哀怨。
而每當夜幕降臨,如墨的黑暗便會從四面八方湧來,將這片孤寂之地徹底籠罩。那山神廟後,時常會隱隱出現一點幽微的光亮,似是一盞燈籠在風中搖曳,可那燈籠散發出來的光,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詭異氣息,絕非人間該有的顏色,昏黃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慘綠,彷彿是從九幽黃泉之下飄上來的鬼火。
村裡有個叫栓子的年輕後生,為人膽大莽撞,平日裡就對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兒嗤之以鼻,總覺得都是些老人們用來嚇唬小孩子的無稽之談。一天,栓子和幾個同村的夥伴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喝酒閒聊,不知怎地就聊到了山神廟後的那盞鬼燈籠。夥伴們你一言我一語,把那燈籠說得神乎其神,什麼靠近的人都會被勾了魂去,再也回不來啦,說得繪聲繪色,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栓子聽著聽著,心裡就湧起一股不服氣來,藉著酒勁,一拍桌子,大聲嚷道:“哼,我就不信那邪!啥鬼燈籠,指不定就是哪個路過的人落下的,被風吹得在那晃悠,你們一個個的,膽子比耗子還小呢!” 夥伴們一聽,紛紛勸他可千萬別犯渾,那地方邪乎著呢。可栓子哪裡聽得進去,梗著脖子,撂下狠話:“今晚我就去那山神廟後看看,要是真有啥鬼燈籠,我就把它帶回來,讓你們瞧瞧到底是啥玩意兒!”
當晚,月色黯淡,烏雲像是一塊沉重的黑布,壓在天幕之上,偶爾透出幾絲微弱的光線,也是慘白慘白的,透著股說不出的陰森。栓子打著手電筒,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山神廟的小路。那路本就崎嶇,加之夜晚的靜謐被他的腳步聲打破,每踏出一步,彷彿都能驚起暗處不知名的東西,四周的草叢裡不時傳來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跟著他潛行。
好不容易來到山神廟前,那破敗的廟宇在夜色中更顯猙獰,廟門半掩著,從裡面透出一股腐朽的氣息。栓子嚥了咽口水,握緊了手電筒,繞過廟宇,朝著後面的亂葬崗走去。剛踏入那片亂葬崗,一陣陰風吹來,吹得他打了個寒顫,手中的手電筒光也跟著晃了晃。
就在這時,他瞧見了,在不遠處的荒草叢中,果真有一盞燈籠,靜靜地懸在半空,那慘綠的光映照在周圍的墓碑上,讓那些刻著的字跡彷彿都扭曲了起來,好似要從石碑上掙脫而出,訴說著冤屈一般。栓子的心跳陡然加快,酒意也醒了大半,可都到了這兒了,他又不甘心就這麼回去,咬咬牙,硬著頭皮朝著那燈籠走去。
越走近,那股寒意就越發濃重,彷彿有無數雙冰冷的手,順著他的腳踝往上攀爬,想要將他拖入無盡的黑暗之中。栓子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死寂的夜裡,如同擂鼓一般。當他距離那燈籠只有幾步之遙時,突然,燈籠裡的光猛地一閃,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緊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那燈籠裡傳了出來,那聲音像是尖銳的指甲劃過玻璃,直直地鑽進栓子的耳朵裡,讓他的腦袋一陣嗡鳴。
栓子下意識地想轉身逃跑,可雙腿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那燈籠,只見燈籠的紙面上,漸漸浮現出一張模糊的人臉,那臉慘白如紙,眼眶裡黑洞洞的,卻透著無盡的怨毒,嘴唇青紫,微微張著,彷彿在唸著什麼詛咒的話語。
“啊!” 栓子終於使出全身的力氣,發出一聲大喊,拼命掙扎起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掙脫了那股無形的束縛,轉身朝著來路狂奔而去。他不敢回頭,只覺得背後那股寒意如影隨形,彷彿那燈籠裡的惡鬼正伸著長長的爪子,隨時都會將他抓住。
慌亂中,栓子跑回了村子,徑直衝進了自己家,“砰” 的一聲關上房門,背靠著門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父母聽到動靜,趕來詢問,可栓子只是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不出話來。從那之後,栓子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整日裡精神恍惚,一閉上眼睛,那盞鬼燈籠和那張鬼臉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嚇得他從夢中驚醒,冷汗浸溼了被褥。
村裡的長輩們知道了這件事,紛紛搖頭嘆息,都說那山神廟後本就是個不祥之地,多年前,曾有一個外鄉的女子被惡人害死在那裡,含冤而亡,死後魂魄不得安息,那盞鬼燈籠想必就是她怨念所化,用來尋找替死鬼的。
可村裡有個老秀才,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