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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坊庶務,亦多由之出。晉王嘗上書報捷,光宗為敕答,中言“皇叔總政軍國,專斷內外,勞擬攝政,疲埒假君,務垂心躬泰,毋辛勤至疾。”晉王得敕,惶恐大懼,自是之後,二千石及以上任免靡不先奏後行。5
此段記載《前秦書》不存。
3.《東都世言》記載:
?八十二:中書舍人柴蹤,貌類婦人,而有颯容,光宗特愛之,數與同榻共枕而寢。而蹤嘗裂痔,以是坊間頗傳蜚語(注曰:謂帝與蹤有龍陽事)。晉王常以此諫帝,欲使出為外官。光宗嘆曰:“皇叔欲出蹤,不若出朕,則叔躬臨萬機,誠亦天下之幸!”晉王聞此語大愕,以為光宗疑己,叩頭流涕,迭稱“死罪”,遂不復言。6
此段記載《前秦書?佞幸類》存,但稍有區別:“蹤既有男色,光宗頗幸之,蹤嘗裂痔,以是坊間頗傳帝與蹤有龍陽之事。晉王常以此諫帝,欲使出為大郡太守。光宗嘆曰:“皇叔欲出蹤,不若出朕。”晉王聞此語大愕,以為光宗疑己(注曰:蓋晉王以為光宗所謂“不若出朕”乃憚己而疑之之辭耳),遂不復言。”7
4.《東都世言》記載:
?八十三:光宗既霽清妖祲(注曰:謂滅趙獻),晉王欲乞骸骨而還莒(注曰:晉王本封莒國公),帝固持不許,晉王嘆曰:“臣以皇叔之重,權衡天下,宰制朝堂,此危己憚主之地也。陛下真憐老朽,願使還莒。”帝聞,抱晉王而泣曰:“朕賴皇叔而重光社稷,剖心推愊,未嘗疑忌,皇叔何言危己憚主乎?朕不可一日無皇叔也,惟期皇叔掛懷血肉,憫侄鈍駑,委屈體躬,以匡朕失。”晉王遂亦抱帝而泣,不復言乞骸骨事。8
此段《前秦書?光宗本紀下》存:“帝親睹趙氏劫難,皇宗衰羸,故待親戚皆以仁愛。先是,晉王欲乞骸骨而還莒,帝固持不許,晉王嘆曰:“臣以皇叔之重,權衡天下,宰制朝堂,此危己憚主之地也。陛下真憐老朽,願使還莒。”帝聞,抱晉王而泣曰:“朕賴皇叔而重光社稷,剖心推愊,未嘗疑忌,皇叔何言危己憚主乎?朕不可一日無皇叔也,惟期皇叔掛懷血肉,憫侄鈍駑,委屈體躬,以匡朕失。”晉王遂亦抱帝而泣,不復言乞骸骨事。”9
5.《東都世言》記載:
?八十四:中興之初,義軍賴宋王以雲聚,俄而晉王蘭陵摧敵,聲威大震,宋王遂以戎旅之事以託,故而權柄多流晉王。屬南馮山失(注曰:事在光宗宏長三年),晉王焚營而棄河北,委輜重而東遁,請罪於臨淄。或言於宋王曰:“義旗興舉,殿下功最,今奈何使人居於己上邪?今正可隙此際會矣。”宋王勃然曰:“此何言歟?孤雲聚義旅,歃血宣誠,所為者,家仇國恨,社稷蒼生,豈貪介身之富貴?且我與晉王,俱託體先帝,屬鯨鯢放毒,焉有手足相離?毋復妄言,再有此語,罪不容誅!”以是朝野謠言遂熄。10
此段記載《前秦書》不存。
三、楊聆透過史料取捨對中興君臣關係的塑造
由上述可見,儘管楊聆著《前秦書》,以《東都世言》為重要史料,也轉抄了其中大量文字,但兩者之間,仍存在著一些區別。這種區別,顯然是楊聆有意而為之,尤其是楊聆在看到《東都世言》的情況下,又將其中的一些記載故意捨棄,更可見其意志。
楊聆的捨棄,主要在於以下三處:
第一,上引《東都世言》第81則,《前秦書》全然不見;第二,上引《東都世言》第82則,光宗之言“皇叔欲出蹤,不若出朕,則叔躬臨萬機,誠亦天下之幸”,並稱晉王“叩頭流涕,迭稱‘死罪’”,到《前秦書》中則成了“皇叔欲出蹤,不若出朕”,刪去了“則叔躬臨萬機,誠亦天下之幸”和後面晉王的“叩頭流涕,迭稱‘死罪’”;第三,上引《東都世言》第83則,《前秦書》全然不見……
透過楊聆的這些史料刪減行為,可以發現,楊聆具有明顯的試圖掩蓋中興君臣之間的矛盾,從而塑造中興君臣之間的和睦之傾向。
《東都世言》第81則,光宗敕中言“皇叔總政軍國,專斷內外,勞擬攝政,疲埒假君,務垂心躬泰,毋辛勤至疾”,其微詞之中已經體現了光宗對晉王專斷的不滿,而“晉王得敕,惶恐大懼,自是之後,二千石及以上任免靡不先奏後行”,一方面體現了晉王的敏銳,另一方面,無疑也說明了晉王察覺到了光宗的不滿,並不得已為之做出改變。楊聆在《前秦書》中刪棄本則,當有不願使後人看到光宗與晉王這對君臣之間的矛盾的意圖。
《東都世言》第82則中,光宗稱“皇叔欲出蹤,不若出朕,則叔躬臨萬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