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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澤五年,春。
汝國公府內正是一派祥和之景,卻有一處顯得格外寂靜。
漣漪院,一襲白衣素簪的少女坐在條案前,手中執筆正在默寫著什麼。
許是今日心中不寧,她寫著寫著忽而手指一頓,墨跡便汙了整張紙的潔淨。
汙了的紙張不能再呈上,少女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她將手中筆放下,準備四處走走平復下心情。
就在此時,門被人推開,洶湧的寒氣滾入,與此同時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
她沒第一時間開口說話,卻是瞬間將門窗緊閉,然後壓低聲音靠近姜瑾寧。
“小姐,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打聽清楚了。”
姜瑾寧聽此心中微微一緊,拉著張嬤嬤坐下,順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輕聲細語道:“嬤嬤別急,慢慢說。”
此時的張嬤嬤也顧不得禮儀尊卑直接一口牛飲下去,冰涼的四肢終於有了一點熱氣,這才將打聽到的訊息說出口。
“小姐,這定國公府世子可了不得,不過而立之年,卻已娶妻三次,三個妻子皆未過三年而亡,第一二任妻子皆是小門小戶之女,進門不到三年就纏綿病榻而亡,老丈人因女兒去世悲痛欲絕,憤然離京。”
“而這第三任妻子則是禮部侍郎之女,進門兩年不到也死於病榻之間,據說死時渾身青紫,傷痕累累…”
聽到這姜瑾寧指尖微動,卻未打斷張嬤嬤的話,安靜坐在一旁,只是這份安靜中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禮部侍郎得知後與定國公大鬧了一場,終於要到了份和離書,將女兒的屍體搶回後葬入祖墳,這事鬧得沸沸揚揚,連民間都有傳聞,自此後便再無人敢將女兒嫁入定國公世子。”
說完最後一句話,張嬤嬤又咕嘟咕嘟灌一下好幾口茶水,就要再繼續批判定國公世子,卻見姜瑾寧垂眸坐在那,不知在思索什麼。
她忽而意識到了什麼,心中叫遭,想要開口。
然而張嬤嬤話還未出口,姜瑾寧便適時地抬起頭,衝她微微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此事我已知曉,嬤嬤回去休息吧,我還想再為母親抄寫幾頁經書。”
張嬤嬤只得應一聲,臨出門前又轉頭,有些猶豫開口道:“小姐,公爺不是那種人,再怎麼說您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不會把您往火坑裡推的。”
姜瑾寧安撫一笑,拿起筆什麼話也沒說。
直到門關上的那刻,藉著抖動的墨跡,才能發覺她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深吸一口氣,姜瑾寧將心中沸騰的怒火壓下,將紙張丟入炭盆後,又重新抽出一張紙,這次的下筆再無顫動。
直到最後一頁經書抄寫完,姜瑾寧才放下手中筆墨,輕飲一口茶水,微涼的茶水對於此時的她來說正合適。
姜瑾寧怎麼也沒想到,才剛過了孝期,汝國公就迫不及待要把她送出去。
若不是昨天為了尋找掉落的髮簪,她也不會在碧春園停留那麼久,也就不會聽到她的父親汝國公爺正盤算著,怎麼將他這個好女兒賣出好價錢。
姜瑾寧是汝國公府早已去世的鄭姨娘所生,排行第二,其上是早亡嫡母所生的大小姐,早已入宮成為現今的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剛入宮,嫡母便去世了,她因嫡母去世,守孝三年,之前洽談過的親事早已作廢,另娶她人。
汝國公爺則在一年期剛過,就立刻娶了如今的汝國公夫人李氏。
而前兩天這位繼夫人李氏,還在為她張羅著親事。
姜瑾寧想到此閉了閉眼,嫁是絕對不會嫁的,但她如果要另嫁他人,只能尋找比定國公世子身份背景更大的人物。
否則,不論是為妻還是為妾,汝國公爺定會讓她進定國公府。
對於定國公府而言,她的身份是好是壞,都無所謂,他們看中的也不是她的身份,而是……
想到此,姜瑾寧摸了摸臉,鄭姨娘也算是給了她一副好相貌。
只可惜這幅好相貌還未給她帶來片刻利益,就已被豺狼虎豹盯上。
姜瑾寧將經書整理好,再將其供奉在了佛堂上,又仔細擦洗了一遍鄭姨娘的牌位,磕頭拜下。
她心中已有成算。
出了佛堂,暖融融的陽光照在身上,驅散了身上最後一絲寒氣。
明月見她出來,立刻抱起一大堆衣服笑嘻嘻跑過來。
“小姐,府中新做了兩件衣裳,您給看看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