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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招才說,在東關安康樓東側的拆遷區,你預料到計劃敗露,讓人勒死了知情人外號叫“皮匠子”的趙厚遠,你將那輛載著趙厚遠屍體的卡車弄到哪裡去了?在嶼石縣營造毒品制販氾濫的假象,目的就是使我領受瀆職、失職的罪名。為了使我蒙受汙名,四月初你讓人將解放大街的居民陳俊義害死,還有,你把你利用來,以色相誘惑我的那對男女用牛皮包著扔進了嶼石河,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眼看著你和李本順的惡魔計劃一敗塗地,為了滅口,你要把了解你們行動計劃的聞德普,準備從安康樓帶到哪裡去?聞德普不聽支使,你們動了殺心,必須要他永遠消失,以解決心頭大患。但是你沒有想到,你小看了瘸子聞德普,你忘了他是當兵的出身,腳雖有殘疾,但身體素質一如既往的好,他稍稍施展他的能力,你們就找不著他了。
洪局長,你作為一把手,咱們說話可得掌握分寸,楊鼎誠在椅子上扭動了一下說,你千萬不能信口開河,那樣會弄成冤假錯案。內蒙古冤案知道吧,聽你的話音,我肯定是殺人了,你要是這麼說,我一百張嘴也說不過你,因為你有決策權,有龐大的後臺支援體系。如此一來,我就成了呼格吉勒圖,你要是把我殺了,你以後肯定沒有好下場!
洪招才說,你別這麼說,自從出了內蒙古呼格吉勒圖冤案,嶼石縣局系統肯定早就接受教育,吸取經驗教訓,絕對不打沒有把握,沒有準備的仗!
你既然說我是殺人兇手,我倒要聽一聽你憑什麼這麼說,楊鼎誠說。
洪招才問,知道你的人王磊為什麼到你家抓你了嗎?
楊鼎誠說,我承認我可能在以往的工作中有失誤。既然你問起王磊為什麼去我家抓我,兩個可能:一,王磊半路被你收買了,二,王磊一開始就不是我的人,是我疏忽大意被騙了。
洪招才說,不存在什麼你的人我的人,王磊就是一名警察,是我安排他進入刑偵大隊,名義上由你支配他,其實他也實時監控你,你的計劃從頭到尾兒,沒有他不參與的,現在王磊就是一個揣有你犯案真材實料的人,讓他當你違法犯罪的證人,你認為讓王磊指證你可以嗎?
楊鼎誠說,王磊能指證我什麼?發現失蹤者陳俊義的屍骨的,是運河岸邊的一個村民,村民發現屍骨報警,我才派王磊去現場處理的。你怎麼能說陳俊義的死跟我有關係呢?事情都是王磊出面處理的,他指證我什麼?難道他想誣陷我?你說我在安康樓附近的拆遷區勒死一個叫什麼皮匠子的人,更是無中生有,信口開河,誰看見我動手勒死人了?你說我勒死了那個外號叫皮匠子的人,我還說是你勒死的呢!誣陷我把用色相誘惑你的一對男女扔進嶼石河裡,簡直是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回事兒!
這時候,出入住建局的人多起來了。王磊頭上的傷口上平扒著一塊醫用紗布,從下巴頦兒到頭頂,縱向繞著腦袋裹著幾層白紗布,以作固定之用。這副形象,使他不願意走下車子供人觀看。但是坐在車裡也不是辦法,每從大門進來一個人,或從大樓出來一個人,都要朝他這輛警用車子裡伸頭探視,懷疑住建局發生了什麼刑事案件,看看那個受了傷,頭包白紗布的人是哪一個。
王磊索性下車,走出大院,到大門口等司機去了。
司機來得很快,王磊剛來到大門外,就遇見司機下計程車,拎著一個輪胎往住建局院子裡跑。
你怎麼出來了?
看見王磊站在大門旁的樹底下,司機剎腳問,你在車子裡坐著就是。我換輪胎你也不用下來,車子裡有千斤頂,別說你一個人了,就是三五個,一車人,也不耽誤它頂起來。
王磊指指腦袋說,在車子裡待著,還不夠那些人看稀罕的呢。
司機笑了笑,說,現在的人都他媽不出氣兒!那好,你先在這稍等等,我進去一會兒就換好。
司機進了院子,王磊在樹底下晃悠。有大樹擋著,枝葉披垂,王磊也不怎麼怕被人看見,站在樹後看大街上的車流,來來去去,倏忽這來,倏忽那去,穿梭不斷。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還不見司機換好輪胎出來。王磊就走到院門口看究竟。
車子依然停在原地沒動,一個卸下來的舊輪胎平放在車子側面,司機撅著屁股,正往輪軸上下勁兒推新輪胎,看他那個生疏樣,估計一時半會兒安不上。
你打電話讓人來弄!王磊試著大聲說。
他大聲只說了“你”,傷口就“霍霍”疼。餘下的字句一路下坡,司機無動於衷,毫無反應,估計沒有聽見,依然撅著屁股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