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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的房子沒有動遷,據說只准備進行保護性修繕。聞德普聽講這是政府出於保護老城古貌,使縣城品質提升有根兒可循,往前追求有輝煌願景,往後數典有底蘊支撐。
樂樂早就看到男人牽著的那隻小狗,大概憑嗅覺它老遠就能判斷那隻小狗的性別是雌性,它伸著腦袋,斜蹬著腿兒,一直將聞德普手裡的牽引繩拽得緊繃著。聞德普為了不被那個男人發現,控制步速,與他刻意保持著一定距離。沿河一帶的門面建築,門臉兒造型大都雷同。為了落實門牌號,聞德普漫不經心地靠近那個男人進入的沿河建築。
那棟沿河建築的門牌號碼年深日久,鏽跡斑斑,有些地方字漆已經脫落,離遠了看不清楚,聞德普只好貼近看。門牌號寫在門框門楣的正中間,聞德普躲在門旁,不正對著看,還真認不出,只能看清前面的濱湖路23--,後面一個數目字缺胳膊少腿兒,仔細看也判斷不出是個什麼數。
門內是個小院,有說話聲從院子裡傳出來。剛才進去的那個買狗男子高大健壯,一旦跟蹤被發現,聞德普顯然應付不了,更何況裡面還有他的幫手。聞德普開始想悄悄退回去,看看前面一家門牌號是個什麼數字,以此類推也就可以了。轉念一想,楊鼎誠就地址問起來,自己報告說,根據前一家的門牌號推測,估計是多少多少號,到時候肯定會落他埋怨,弄個偵查不實,敷衍塞責的罪名,到時候自己所爭取的入編轉正受阻這就是藉口,也是個罪名。
這麼一琢磨,聞德普沒有停留,抱起樂樂,湊近門楣想看個仔細。抬頭的一瞬間,忽然發現剛才進去的那個男人,正站在門裡面,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進來玩兒吧,那個男人說。
聞德普驚怔了一下,腦子裡一片混沌,慌亂間說,我找個人。
你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我吧,男人說。
我不找你,聞德普說。
你一路跟我好久了,以為我不知道,男人說,你進來!
男人身材粗壯,個兒高,橫向也寬厚,筋肉發達,聞德普一看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不用說他的腳還有點兒殘疾了。
男人這樣說話的時候,身子卻紋絲不動,雙拳緊握,看起來他根本不打算出門,單準備著把聞德普叫到院子裡再做計較。
聞德普儘管有些慌張,但還是看清楚了門牌號:濱湖路239號。他沒有接那男子的腔,轉身離去。男人攆出來說,你不是就想讓你家狗與我的小狗玩會兒嗎?說著,由身後把從胡建強家買來的小狗拽到前面來。
不玩兒了,天不早了,等下次再來玩兒吧,聞德普說。雙方都遮遮掩掩說話。
樂樂看見了那個小狗兒,在聞德普懷裡硬挺著要下來找那小狗玩兒。
趁樂樂在懷裡掙扎著要下來,聞德普注意力分散的時候,那個男的人往前快跑一步,伸手抓住聞德普的上衣領子,就要往門裡拖拽。聞德普一邊掙扎一邊說,你要幹什麼?
聞德普慌亂的聲音有點兒大,驚動了坐在河邊坡下釣魚的人,他站起來,正好把腦袋露出河岸,莫名其妙地看著聞德普和那個男人。
突然出現的垂釣者,使那個男人很快鬆開了抓聞德普的手,並撤身後退,消失在大門以內。
聞德普不敢耽延,也不再像平時那樣,刻意掩飾腳上的殘疾,微歪著那條傷腳,快速離開濱湖路239號,慌里慌張一直走到護城河橋上,才放下樂樂,給楊鼎誠打電話,把自己關於那個買狗男人的一些想法及其準確位置一併做了彙報。
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多,一上午的奔波,疲累加驚嚇,使聞德普的精神始終處於緊繃狀態,現在鬆弛下來,他的飢餓感十分強烈,亟需一頓飽飯填充腸胃。都這個點兒了,估計家裡早就吃完飯,連鍋碗都刷洗好了,回家吃個空氣!聞德普罵了一句。他站在護城河橋上,看橋下河面上,被風微微吹起的層層波瀾,那些層層疊疊無聲波瀾的褶皺摺射的陽光,將他的眼睛照得有些發花。他的頭腦轟轟作響,不知道轟隆隆的響聲是過路汽車的引擎聲還是腦子本身產生的動靜。在一片混沌中,他在想怎麼解決中午這一頓飯。以這座跨城河的橋為中心,橋南橋北的街道兩邊飯鋪林立。
最終聞德普沒有在街上吃,回家胡亂用了點兒剩飯,然後躺在床上玩手機。按照楊鼎誠的要求,如果下午沒有特別的事兒,還得繼續監視胡建強。這麼說,就給予聞德普在行動上很大的自由度。今天去與不去,聞德普沒有拿定主意。當他開啟微信,接到一個女孩兒的資訊的時候,不去監視胡建強的念頭遂堅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