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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吹喇叭的要把案桌子抬到東廂房跟前,好給新人拜堂騰地點。這年頭村子裡幾乎沒有年輕人在家閒逛,都到城裡頭打工去了,剩下的都是六七十、七八十的老人。以前村子裡還有一些娛樂活動,說書的,唱戲的,放電影的,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有點動靜,不是偷狗偷雞的,就是村子裡的喇叭放一些政府通告。所以誰家辦紅、白事兒,那些上年紀但凡能走動的,都過來吃吃喝喝,聽響器兒。
把響器兒桌子搬到東廂房跟前,東廂房這邊立即熱鬧起來。廂房門口馬上瀰漫一些嗆人的煙氣,看似人多,都是老頭子和老媽子,氣氛卻不鼎沸,一切甚至在壓抑的、類似鍋水半開中進行。
看樣子婚禮就要忙起來了。郭小秋說,小萍,我家裡的情況就是那樣,確實需要錢,你借我錢,只能維持一陣子,不是個長遠的法子。
小萍眨巴眼,不解地看著郭小秋,既然她過來不是借錢,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郭小秋說,小萍,我要說的話,我說了你別見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小萍疑惑地說,沒事兒,俺小姑,你說吧。
郭小秋說,我想跟你出去掙錢去。
小萍聞聽,吃了一驚,支吾了一下,才說,我也是打工,沒日沒夜地幹,又苦又累。
郭小秋說,小萍,你也不要瞞著我了,我也不是好事兒的人,也不是來打探你隱私的。你現在也不要對我說你在外面幹什麼,怎麼掙錢了,現在不需要你說明,你就說帶不帶我去吧?
小萍看了看她,低頭看著地,嘆了口氣,說,想必外面的人都已知道我們姊妹倆是幹什麼的了,其實我也是自欺欺人。
郭小秋說,你姊妹倆,包括你爸和你媽,都不是嘴緊的人,有了錢不知道斤兩了,原先窮得叮噹響,現在買車買房,顯擺得不知怎麼好了,你說,攤誰誰不琢磨你們這錢哪兒來的?
小萍說,俺爸俺媽也是窮怕了,一輩子在村子裡低頭哈腰,見誰都俯小做低,現在有錢了,覺得自己應該揚眉吐氣。
郭小秋說,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不管怎麼幹,只要能掙錢就可以了,誰還管外面的那些人嚼舌根子!
小萍說,你跟我去幹沒問題,要是你家俺姑老爺和俺姑奶奶知道了怎麼辦?
郭小秋說,這你不用擔心,一來你姑奶奶已經是個不能動彈的人了,還有你姑老爺,家裡一個爛攤子,到處是需要用錢的地方,他哪裡顧得上別的事兒,需用錢的時候,有錢花他就萬事大吉了。二來,我在外面幹什麼,我不說,家裡人怎麼會知道呢?
小萍說,俺小姑,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郭小秋說,小萍,你不用有什麼顧慮,我跟你去是自願的,我跟你當初一樣,也是不得已,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要能掙到錢,解決我家的困難,怎麼做我都願意。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對小萍說,媒人來了。
小萍不滿地問,又有什麼事兒?
那人說,說有事找你談呢。
小萍說,該說的昨天不都說好了嗎?
那人看了一眼郭小秋,近前一步,附耳說,新媳婦兒那邊講,再加五千塊上車禮,不然還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么蛾子呢?
小萍說,媒人呢?
來人就轉身把媒人喊過來。
媒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進來看見小萍,說,新媳婦兒孃家說新郎官兒兩個妹妹在外面掙大錢,說再要五千塊上車禮,取財源廣進的意思。說要這五千塊,給你們的財氣做個洗禮,這五千塊錢經經新媳婦兒孃家人的手,再還給你。
媒人轉述新娘子孃家的話,小萍聽得很明白,她們家這是不滿意新女婿的兩個妹妹在外面掙錢掙得不乾淨,要這五千塊錢意即把髒錢花乾花淨,去髒氣的意思。這年頭,農村男孩兒多,女孩兒少,娶個媳婦不太容易,村子裡還有好幾個男的快三十了還打著光棍兒呢,別看他們也在外面打工,也掙著錢,但是就是娶不上媳婦兒。就是說,小萍的哥哥能在適婚年紀娶上個媳婦兒就已經很不錯了。
聽了媒人的話,小萍什麼都明白,她心裡沉了一沉,有些傷感,但也沒有說什麼,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一疊錢,數出一半,伸頭到外面,把在外面賬桌子上記賬的一個老頭喊過來,說,俺叔,新媳婦兒那邊又要五千上車禮,我給她,讓俺嬸子寫個條子。說著,指了指媒人,把五千塊錢遞給記賬的老頭,跟著媒人出去簽字領錢。
看小萍出手闊綽,郭小秋大為欣慰,如果自己也象小萍這麼有錢,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