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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聞德普認為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之前楊鼎誠把他從檔案室借過來幫忙,交給他的監視胡建強的任務告一段落。按說,奔赴市區追蹤胡建強跟哪一個見面,無論胡建強給他老婆吳月桂的弟弟吳月明送錢,還是與哪一個搞相關“512”案的毒品交易,已經不算聞德普的分內事兒了。因為楊鼎誠借用他的時候,說得很明白,只要聞德普監視發現胡建強與哪一個見面,立即向楊鼎誠報告就算他完成了任務。
可是現在他的任務還不能算全部完成,他確實發現了與胡建強接頭的物件是哪一個,但是說還是不說,能不能對楊鼎誠說,聞德普心裡十分糾結。
祖萬秋不論從哪方面說都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從目前發現的情況來看,暫時還不能判斷祖萬秋一定是“512”案其中的一個參與者。聞德普希望她只不過是買賣幼犬,誤打誤撞從胡建強手裡購買,然後在市場出售賺點個差價罷了,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別人從她手裡把幼犬買走作何用途,祖萬秋應該不知道。聞德普願意相信祖萬秋不明幼犬出手後的去向,她純粹只是參與了幼犬的買與賣。
聞德普認為如果不把自己的跟蹤發現,以“無所發現”為結果向楊鼎誠彙報,估計也沒有人知道這事兒。這樣祖萬秋就能免去無妄的麻煩。
但是有一個很大的糾結,就是聞德普怎麼也想不明白,富裕人家的女孩兒祖萬秋怎麼會做起了沒有多大的利潤可賺可贏的販賣幼犬的生意呢?
現在都說越是有錢人,怪癖越多,原先聞德普並不怎麼相信,後來他看了幾個新聞才發現愈是大富之家,愈是幹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兒。看來祖萬秋也不能免俗,幸虧這不是什麼傷風敗俗之舉。
這時候,過了一個彎兒,祖萬秋的車子仍沒有加速,在前面若隱若現地不慌不忙開著。寶馬車旁,不時有車子超速而過。聞德普有好幾次衝動,想追上祖萬秋,截住她,向她問個清楚,到底這是為什麼?但他終於還是冷靜下來。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聞德普看著祖萬秋的車開進了旭日公館,才調頭離開。但他也沒有回家,把車開到一個偏僻的城郊小飯館兒跟前。
已經下午三點過了飯時,小飯館了也沒有什麼人前來用飯,只有聞德普一個人。他要了一份羊肉面,心不在焉地吃。
不要點其他的嗎?老闆問。
聞德普擺擺手拒絕。
小飯館兒的老闆兼廚師,完事兒閒著無聊,坐過來跟聞德普侃空。
老闆說,怎麼這個點兒才吃飯?
聞德普笑笑,說,有點事兒。
老闆說,就是,一有事兒,忙起來飯也顧不得吃。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可不行。
聞德普說,可不。
老闆說,是外地的吧。
聞德普說,在外地待過。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侃空。
聞德普因為心事兒比較重,不想說話,老闆再說話的時候,他就隔三岔五應一聲,或者故意把頭扭著,往玻璃門外看。
外面好像起了風,行道樹的枝葉起起伏伏。路面上被風吹起的灰塵和草屑不時撲到透明的玻璃門上來。玻璃門關不嚴實,風一股股以灰塵的形狀鑽進來,將聞德普的腳脖子吹得涼颼颼的。
飯館的老闆甚是健談,但聞德普心思煩亂,疏於接話,導致飯館老闆話題紛出,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瑣碎的時事新聞和老闆的一己之見將聞德普的思維空間像被注入了最大容量的水一樣無法流動。
飯畢出了飯館,聞德普接到楊鼎誠的電話。楊鼎誠的話說得一字一句,跟咬牙切齒差不多,明顯惱怒不滿。
跟蹤結果怎麼樣?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楊鼎誠問。
剛才光聽飯館老闆侃空,把如何將跟蹤結果向楊鼎誠彙報的事兒忘了。本來他就沒有想好怎樣彙報祖萬秋與胡建強接頭買賣幼犬的事兒,現在楊鼎誠的來電,使他一下子有些慌亂,正好面前的馬路上,幾輛運送草皮的環衛工程車呼嘯而來,他藉機說,楊隊,這邊車多,噪音太大,我聽不清你說什麼,等下我再和你聯絡彙報。
聞德普掛了電話,上車徑往旭日公館駛去。
聞德普到了旭日公館,把車停在了大門外側的一排玉蘭樹底下,他坐在車子裡沒有下來。旭日公館建在城郊,遠離商業區,甚至附近都沒有菜市場,好像它的建設根本就沒有考慮業主的生活方便,只是為了彰顯公館的優雅清淨,反正,能入住旭日公館的業主都是富戶,買東買西往返都有汽車,不在乎多跑幾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