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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年男人正站在後面那棟樓的電梯口那兒打電話。樓棟間的香樟樹正好在他那個方向長得不算茂盛,樹梢子之間恰留出一個空檔,把那個男人的身影露出來。
這個男人有些眼熟,聞德普一時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只見他在耳邊舉著手機,不說話的時候,他的另一隻不拿電話的手是垂下來的,筆直地貼在褲子口袋那兒。說話的時候,他必定用那隻閒著的手輔以動作,一邊說話一邊在半空中畫著圓圈,好像給所說的每一句話配以畫面。
聞德普看著那個男人,耳邊隱約響著隔著茶几,在臥室門口朝陽的窗戶那兒打電話的祖萬秋的聲音,他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發覺,同時在打電話的祖萬秋和那個男人幾乎完美的配合。
祖萬秋說話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就把手放下來,筆直地貼在褲子口袋那裡一動也不動,他伸著脖頸子,很安靜地聽電話裡的人說話。當那個中年男人不拿手機的那隻手比劃著,在腦袋一側畫著圓圈時候,祖萬秋這邊就停止講話,無聲地聽電話裡的人說。
祖萬秋是不是在和後面那棟樓下面的中年男人通話呢?聞德普這麼想著,就轉過身來,靠在窗戶上,看著背對著他的祖萬秋。
剛才聞德普在樓下等祖萬秋的時候,看見祖萬秋正是從樓後面走出來的,他兩相結合,斷定祖萬秋一定是在和那個中年男人通電話。
那麼問題來了,那個男人是誰?他和祖萬秋是什麼關係?剛才祖萬秋到後面去,是否就是和他在一起?他們打電話幹什麼呢?說了些什麼東西?
聞德普又想起上午在市區的狗市所見到的祖萬秋,他一下子又起了不好的預感。上午從市區返回的路上,他已經對祖萬秋出現在狗市與胡建強交易,做了比較能理解的、能接受的的剖析,認為祖萬秋就是一個喜歡狗的女孩子,即便是進行一些幼犬的交易,把幼犬買來賣去,也都可以理解,甚至不打算把發現祖萬秋與胡建強進行幼犬交易的事兒,彙報給正等著聽他的跟蹤結果的楊鼎誠。
現在,他的發現使他再次疑惑不解,甚至越來越懵懂不解,他實在鬧不明白這個半推半就,已經以身相許的祖萬秋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滿腹的疑慮,使聞德普有些不願意看祖萬秋與那個男人打電話卻刻意迴避他的姿態,他轉過身去,透過玻璃窗,又看見了那個中年男人。
這時候,祖萬秋掛了電話,聞德普看見那個男人,也從耳朵邊上垂下那隻拿手機的手,朝他這邊看過來。雖然是下午了,太陽的光線偏黃了一些,但依然明亮,那個男人的視線明顯對著祖萬秋家的窗子,聞德普感覺他已經看見了自己,甚至好像還有些專注地盯著他看了一下,然後就轉身進了電梯間。
你幹什麼哪?站在那裡幹什麼?祖萬秋走到聞德普跟前說。
聞德普轉過身子,看著祖萬秋。
祖萬秋說,你怎麼了?
聞德普說,我不怎麼。
祖萬秋說,不怎麼,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你哪裡不舒服嗎?
聞德普看著祖萬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沒什麼。
祖萬秋說,咱們晚上出去吃飯。我請你,怎麼樣?
聞德普不置可否,他一把拉住祖萬秋的手,
說,我現在不需要吃飯,我有話問你,你要
說實話!
祖萬秋正端起茶杯準備喝茶,聽聞德普這麼說,遂停下來看著他,沒有應答。
聞德普說,你上午去哪兒了?
之前這個問題聞德普問過一次,沒有從祖萬秋那裡得到答案,現在舊話重提,還強調讓她說實話,看來他應該已經知道自己去過市區的狗市。
祖萬秋只好說,我去市區的狗市買狗去了。
聞德普說,你買的狗兒呢?
聞德普的臉部肌肉僵硬,神色不自然,甚至有些嚴肅。
祖萬秋說,你怎麼啦?好像我去哪裡,買了什麼,犯了多大的錯似的。
這時候,一直在聞德普腦子裡轉悠的後樓電梯口的那個中年男人,形象忽然清晰起來。他轉身走到北牆的那扇玻璃窗跟前,又朝剛才那個中年男人站著的地方看過去。現在那個地方已經空無一人,電梯入口處,靜悄悄地沒有任何動靜。只有昏黃的夕照,將周邊的樓棟和花草樹木籠罩,並逐漸模糊起來。
剛才和你打電話的男人是誰?聞德普轉臉說。
你說什麼?哪個男人?祖萬秋不滿地說。
在後面樓底下,站在電梯口的那個男人,聞德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