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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符後本意是讓柴宗訓和自己一起來一起走的,可是柴宗訓偏偏說“師父猶在病中,身為弟子當侍奉榻前”。小符後也不好說什麼,最後也只由得柴宗訓。
“醒了!醒了!樞密醒過來了……”柴宗訓此時正站在王樸病房門口,裡面除了留有一個經常服侍王樸的丫環,已是沒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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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宗訓差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想進去看看,丫環卻是走了出來,兩人一進一出,差點兒撞個滿懷。丫環看清楚是柴宗訓後,連忙說道:“太子殿下,我家老爺醒過來了,只是現在又開忙了,一點都不肯聽勸。奴婢跟他說太子殿下還在門外守候,他便讓奴婢請太子殿下進去。”
才一進門,柴宗訓便看到了了王樸披著一件外衣,又坐在了公案之前,正在寫著什麼。看到自己來了,王樸只是抬頭看了柴宗訓一眼。
“你來……咳……咳……”王樸話還沒有說完,劇烈的咳將起來,柴宗訓看得分明,王樸咳了血來了。“師父……”柴宗訓失聲喊道,正想阻止王樸繼續這般拼命。王樸抬起了手,示意柴宗訓不必靠近。
“我知道……咳……我在做什麼。”王樸還是在寫著,頭也不回的說道:“此次開封春汛,老臣未能未雨綢繆,險些釀成大禍,實在是有愧我皇囑託。但如今黃河之患已是迫在眉捷,若是繼續加高加固,或能再撐幾十上百年,若這樣的做法卻是飲鳩止渴。若是加得越高,當黃河肆掠之時便為禍更甚。
“連續十日冒雨苦守,終有所愚得,若現在我再不寫下來,我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等你父皇凱旋之日,你便將此物交到他手中。”
說話間王樸寫完了最後一個字,然後將紙摺好裝進了信封之中,柴宗訓接過信,小心翼翼的放在懷中揣好,心想現在王樸事情已了,應該能放心休息了吧?可是那想王樸又轉過身去,在書案之上奮筆疾書起來。
王樸似乎知道柴宗訓會繼續相勸,所以不待柴宗訓話出口便搶先道:“太子敏而好學,多加歷練,當為一代明君。”柴宗訓看著此刻王樸所用的乃是自己送他的鵝毛筆,“雖然當了你這麼久的師父,你想你一定怪師父平時為什麼要這麼嚴厲,師父要走了!也為你做不了別的什麼了……
“這最後一封就算為師為你寫的最後一封絕筆信吧!”說到這裡,王樸回過頭溫柔的看了柴宗訓一眼。
這事若是放到平時,柴宗訓自然心裡千肯萬肯,以柴榮對王樸的信任,他的一句話自然抵得自己千言萬言,但如今王樸身在病中,宛如風中殘燭,自己又如何忍心……“師父!別寫了!”淚水抑不住順著柴宗訓臉頰淌將下來,“別寫了!別寫了!算徒兒求你了。”柴宗訓跪將在地,哭著喊道。
“徒兒不必如此,還有聊聊數行而……咳……咳……”王樸又咳出不少血來,“老臣辭世,我皇不必悲傷,我道後繼有人,太子可堪大任……”
:()崛起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