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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陽給司機指了道路，幾分鐘後，停到一棟別墅前，別墅上方四個大字明亮清晰。
司機當然巴不得駛進去，去見識一下富人的地兒也是不錯的。
而凌卻說：“直接開進去吧，又不是不給錢。”
計程車駛到了御水閣外圍，這兒是私人住宅，好些富豪都是有車的，所以這兒漸漸就成為外人的禁地。計程車也不願駛進去丟人現眼了。
雷鳴鳳大笑，總算找到了唯一優越感。
凌陽苦笑：“學不會，不學了。”
“你小子，還沒有學會開車？”雷鳴鳳面露驚疑。
“那就好辦，還不起以後就做我的司機抵錢吧。”
“會。”大學時就學會了。
“你會開車的吧？”
雷鳴風鬆了口氣，又半開玩笑地道：“那我仍是還不起呢？”
所以適當地索取回報，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固然與被救者道德的缺失有關，也赤裸裸證明了，當恩情無法償還，有可能還會成為一輩子的良心枷鎖時，這時候，人性醜惡的一面才會徹底暴發出來。
就好比見義勇為者跳河救了人自己卻犧牲了，被救者卻非要說對方是自殺。倒也不能完全指責被救者喪盡天良。主要是被救者還不起這筆恩情，索性一狠狠到底，來個不承認。
“你只管住下就是了。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呀，以後掙了錢可得還我。”凌陽也知道，升米恩鬥米仇的典故，幫人需要幫到底，但也不能大幫特幫。當你幫助的物件永遠都還不起這筆恩情的時候，那麼成仇的可能性就大了。
“嗯。只是，長住你那兒，不大好吧。”雷鳴風已經有些動心了，他聽得出來，凌陽是真心要他住下的，而不是客套話。
“說什麼胡話。”凌陽白他一眼，安慰他說：“房租要漲，那就乾脆不要租了，先暫且住我那吧。看得出來，你這陣子運勢不大好，就暫且在我那住下吧，放心，不會收你伙食錢的。先休生養息一段時間，再去找工作。天無絕人之路，不要灰心。”
“是呀，確實慘。剛才在飯桌上，我都不好意思說我失業了。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凌陽吃了一驚：“居然混得這麼慘？”
“我不但失了業，房東還要給我漲房租，而我目前手上的錢，最多隻能支撐三個月的伙食。”
“那有什麼，重新再找唄。”
雷鳴風怔了怔，長嘆口氣：“也不瞞你，我失業了。”
凌陽說：“胡說八道什麼呀，安心住下就是了。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最近是不是遇上不順心的事兒？”雷鳴風儘管在飯桌上聊得高興，但眼裡揮不去的陰霾能瞞住別人，卻瞞不過他。
“我還是覺得不大好，你那些親戚都是有錢人，我怕給你丟臉。”
“無妨，我有呀。只要你不嫌棄。”
“可是，我沒有換洗衣物……”
凌陽說：“麻麻煩，反正家裡房間多。”
坐在計程車裡，小睡了一覺，雷鳴風的酒總算醒了大半，他見計程車果真是朝御水閣的方向駛去，不由忐忑：“那個，凌陽，你也是借住在親戚家，我再借住，會不會很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