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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申牽著驢,站在這戶人家門口,對著屋裡喊:“大哥,我還有一頭驢呢,能一塊兒安置下不?”屋裡那男人也就是李保,大大咧咧地回應:“嗐,只管拉進來,咱這地兒寬敞著呢!”說著,就出來幫屈申把驢拴到了東邊樹上,然後提著燈籠,把屈申領進屋裡。
屈申提著沉甸甸的錢褡褳,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一進屋,他打量了一圈,這屋子就是那種兩明一暗的三間草房,雖說看著破破爛爛的,好在還算乾淨。屈申把錢褡褳“咚”地一聲放在炕上,臉上堆滿笑容,轉過身,對著李保拱拱手,客客氣氣地說:“大哥,還沒正兒八經跟您見個禮呢,剛才太匆忙了。”李保也趕忙回禮,嘴上說著:“您瞅瞅,咱這就是個破茅屋,掌櫃的可別嫌棄啊,要是招待不周,您多擔待。”屈申連忙擺手,笑著說:“好說,好說,出門在外,有個地兒落腳就謝天謝地了。”
李保眼睛一轉,拉著屈申就嘮起嗑來:“聽您口音,不像本地人啊,您貴姓?在哪兒發財呢?”屈申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拍著胸脯說:“我姓屈,叫屈申,在城裡鼓樓大街開了家興隆木廠,您有空可得去坐坐。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呢?”李保嘿嘿一笑,說道:“我姓李,叫李保。”屈申一聽,提高了嗓門,滿臉堆笑:“哎呀,原來是李大哥,失敬失敬!”李保也假惺惺地回著:“好說,好說。屈大哥,您這木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久仰久仰啊!”
這李保到底是何許人也?他原本是李天官派去跟著包公上京趕考的跟班。可包公罷職後,他就覺得包公徹底沒指望了,腳底抹油,帶著行李和銀子就跑了。拿著這些錢,他整天在花街柳巷鬼混,沒幾天就把錢揮霍得一乾二淨,最後流落到這兒,在李老兒的店裡打工。李老兒夫妻看他幹活還算勤快,又沒有兒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一合計,把他招贅成了上門女婿。
誰能想到,這李保就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主兒,以前的壞毛病一點兒沒改,還是整天吃喝嫖賭,把李老兒夫妻氣得直接歸了西。這下李保更是沒人管了,接手店鋪後,愈發肆無忌憚,想幹啥就幹啥。偏偏他老婆李氏也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兒,這兩口子湊一塊兒,沒過一兩年,店就倒閉關門了。到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把店裡的傢伙事兒都賣了,房子也拆了,現在就只剩下這三間破草房,窮得叮噹響。這不,倒黴透頂的屈申就這麼撞上門來借宿了。
當晚,李保和屈申聊得正起勁兒,突然燈裡沒油了,光線變得忽閃忽滅。李保站起身,朝著東邊那間屋子走去,伸手掀起破布簾子,進去拿油。李氏一看他進來,立馬湊到跟前,眼睛裡閃著光,小聲嘀咕:“老公,剛才他往炕上放那東西,‘咕咚’一聲,聽著可沉了,到底是啥啊?”李保挑了挑眉,壓低聲音說:“是個錢褡褳。”李氏一聽,臉上樂開了花,一拍大腿:“哎呀媽呀,這可不就是老天爺給咱送錢來了嘛,活該咱家要發財!”李保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咋就發財了?你可別瞎想。”李氏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你呀,就是個榆木腦袋!就他帶的那一個錢褡褳,還那麼沉,裡面指定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你趕緊出去問問他會不會喝酒,要是他會喝,這事兒就有戲了。咱家裡別的不多,酒可管夠,你想法子把他灌得爛醉如泥,到時候就知道咋辦了。”
李保聽老婆這麼一說,心領神會,臉上露出一絲壞笑,連忙拿起油罐,麻溜地添上燈油,把燈芯挑得賊亮賊亮的。然後又回到屋裡,繼續跟屈申套近乎,一口一個“大哥”叫得那叫一個親。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李保裝作不經意地問:“屈大哥,您平時愛不愛喝點小酒啊?”這一問,可把屈申的酒癮給勾起來了,屈申瞬間兩眼放光,嘴角都快流哈喇子了,舔了舔嘴唇說:“哎呀,李大哥,你可算問著了!這麼大半夜的,要是能來上幾口酒,那可太舒坦了,就是不知道上哪兒找酒喝去。”李保一聽,心裡暗喜,趕緊說:“巧了不是,我這兒別的不敢說,酒那是管夠!不瞞您說,我也是個酒膩子,一天不喝就渾身不得勁兒。”屈申一聽,興奮得不行,一拍桌子:“哎呀,這可太對勁兒了!咱倆簡直就是知己啊,相見恨晚吶!”
李保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溫起酒來。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酒就端上來了,兩人面對面坐下。屈申本來就好酒,再加上李保在一旁不停地勸酒,一杯接著一杯,一讓再讓,沒多大一會兒,屈申就被灌得酩酊大醉。他的腦袋暈乎乎的,說話都不利索了,身體前仰後合,像個不倒翁。屈申迷迷糊糊地把錢褡褳往裡一推,腦袋剛一沾上枕頭,就“呼呼”地打起呼嚕來。
這時候,李氏也從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