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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婦人從西間屋出來,回到東間,坐在原來的位置,暗自思忖:“丈夫如此傷天害理,盡做些不仁不義之事。”越想越愁,不由拿起酒壺,斟了一杯,獨自慢慢喝起來。誰知這酒一下肚,藥性立刻發作,她頓感渾身燥熱,按捺不住。正胡思亂想間,忽聽有人敲門,她趕忙起身開門,原來是龐祿抱著三百兩銀子前來。婦人將他讓進屋,龐祿把銀子交代清楚,轉身要走。婦人卻將他留住,叫他坐下,七嘴八舌地說起話來。正說著,只聽外面傳來咳嗽聲,是臧能回來了。龐祿趕忙出來迎接,結結巴巴地說:“這……三百兩銀子已經交給大嫂子了。”說完,抽身就走。
臧能見此情形,趕忙進屋,只見妻子滿臉通紅,坐在炕上發愣,心裡頓時不悅,問道:“哎呀,這是怎麼了?”說罷,在對面坐下。婦人方才一驚,此時稍微清醒了些,便說道:“你設計陷害別人的妻子,卻對自己老婆這般防範。你拍拍良心想想,別人能不恨你嗎?”這一句話,問得臧能啞口無言。他拿起酒壺,斟了一杯,一飲而盡。沒多會兒,便坐立不安,心癢難耐,叫道:“不好,奇怪得很。”拿起酒壺一聞,大驚失色道:“不得了,不得了!快拿涼水來。”他等不及別人,自己站起身,急忙找涼水喝了下去。又讓婦人也喝了一口,這才問道:“你剛才喝這酒了?”婦人道:“你走後,我剛喝了一杯酒……”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接著說道:“不想龐祿送銀子來,剛進屋放下銀子,你就回來了。”臧能鬆了口氣,說道:“還好,還好。佛祖保佑,差點戴了綠帽子。只是這酒怎麼從小玉瓶跑到酒壺裡來了?真是蹊蹺。”婦人這才明白,自己剛才喝的是藏春酒,差點失了名節,不禁流下淚來,說道:“都怪你居心不良,機關算盡,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可見天理昭彰,報應不爽。”臧能懊惱道:“別說了,我真是個混賬東西。看來這地方也不能久留了。如今有了這三百兩銀子,明天一早找個藉口,回老家去吧。”
再說展昭跟著龐福和臧能來到軟紅堂,只見龐昱讓使女掌燈,自己拿著白玉瓶,前往麗芳樓。展昭到了軟紅堂,見當中鼎內燃著香,便上前抓了一把香灰;又瞧見花瓶裡插著蠅刷,順手拿起來插在領後,然後穿過香徑,先到麗芳樓,隱在軟簾後面。
只聽一群姬妾正在勸慰金玉仙:“我們當初被搶來,也都不從。可到後來,弄得不死不活,沒辦法,只能順從了,現在倒也吃得好、穿得好……”金玉仙不等她們說完,便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無恥賤人,我金玉仙寧死不屈。”說罷,放聲大哭。這些侍妾被她罵得都閉上了嘴,面面相覷。
正發愣間,只見兩名丫環引著龐昱上了樓。龐昱滿臉堆笑地說:“你們勸她,她到底從是不從?既然不從,我這兒有杯酒,讓她喝了,就放她回去。”說罷,拿著酒杯走上前。金玉仙生怕惡賊靠近,劈手奪過酒杯,扔在樓板上。龐昱大怒,正要吩咐眾姬妾一起動手。
這時,樓梯上響起腳步聲,使女杏花氣喘吁吁地上樓稟道:“剛才龐福讓我回稟侯爺,太守蔣完有要緊話回稟,立刻求見,現在軟紅堂等著呢。”龐昱一聽太守深夜前來,料想必有要事。他回頭吩咐眾姬妾:“你們再好好勸勸這賤人,她要是還這麼任性,等我回來,絕不輕饒。”說著,站起身,直奔樓梯。剛下到一層,只覺腦後有毛烘烘的東西一拂,灰塵飛揚,腳下一絆,站立不穩,咕嚕咕嚕滾下了樓;後面兩個丫環也是如此。三個人滾到樓下,你拉我,我拉你,好不容易才站起來,朝樓門奔去。龐昱驚魂未定地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什麼東西毛烘烘的?太可怕了。”丫環舉起燈一照,只見龐昱滿頭香灰。龐昱一看兩個丫環也是這樣,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肯定是狐仙怪罪了,快走!”兩個丫環早已嚇得沒了魂。三個人跌跌撞撞,也不管路高低,深一腳淺一腳地直奔軟紅堂。
迎面碰上龐福,龐昱問道:“有什麼事?”龐福回道:“太守蔣完說有緊急之事,要立刻求見,在軟紅堂等著呢。”龐昱連忙撣去香灰,整理好衣服,大搖大擺地走進軟紅堂。
太守蔣完參拜完畢,在一旁坐下。龐昱問道:“太守深夜來此,有何事?”太守回道:“卑府今早接到文書,聖上特派龍圖閣大學士包公前來查賑,算著五天內就到。卑府一聽說這事,十分驚慌,特來稟報侯爺,得早做準備。”龐昱滿不在乎地說:“包黑子是我父親的門生,諒他不敢不迴避我。”蔣完著急道:“侯爺可別這麼說。聽說包公剛正不阿,不畏權勢,還有欽差御賜的三口御鍘,十分厲害。”又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侯爺做的那些事,包公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