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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路人有理有據道：“那是你家的車伕，說的話能信嗎？他肯定是向著你的啊！”
&esp;&esp;這時，跪在老人旁邊的小姑娘猛地拉住了那位林公子的衣襬，泣不成聲道：“公子，求您找大夫過來給我阿婆看看吧，她快不行了……”
&esp;&esp;“行行行！”林公子不耐煩地吩咐手下去喊大夫，又用力開啟那小姑娘的手，“你把手撒開！”
&esp;&esp;旁人愛冷眼看熱鬧，沒看到最後個個都不忍離去。
&esp;&esp;陌盛真對此類事情不感興趣，轉身便要走向另一條小巷，空塵連忙伸手拽住了他：“你去哪？”
&esp;&esp;陌盛真扭頭看他不語，空塵覺得他的眼神還算平靜，卻也冰冷。
&esp;&esp;空塵抱一絲微弱的希望問：“難道要袖手旁觀嗎？”
&esp;&esp;“他人之事，與我何關？”陌盛真不答反問，聲音裡毫無一絲憐憫的溫度。
&esp;&esp;空塵下意識鬆開了手。
&esp;&esp;陌盛真卻並未抬腳就走，他輕輕嘆一聲，面無表情道：“這種事，愛莫能助，幫不了。”
&esp;&esp;空塵沉默片刻，還是勸道：“等一下再走吧，說不定能幫上忙的，葉暮，你說對不對？”
&esp;&esp;葉暮點點頭，附和道：“對啊對啊！”
&esp;&esp;塵哥哥說的都對。
&esp;&esp;陌盛真不輕不重地嘆了口氣。
&esp;&esp;此時大夫已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一番望聞問切後，下了定論：“病人年事已高，且病入膏肓，加之又摔傷了，氣急攻心，也只有這一口氣了，湯藥已然無效，準備後事吧……”
&esp;&esp;那小姑娘似是被嚇到一般，哭得更大聲了：“阿婆！阿婆！你別走……”
&esp;&esp;老人似是想對自己孫女說些什麼，乾癟的嘴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終於，閉上了眼，了無聲息。
&esp;&esp;“這老人就這麼撒手人寰了，留下那小姑娘，孤零零的多可憐！林公子，這事兒你得給個說法啊……”
&esp;&esp;“就是啊！不能撞了人就這麼一走了之！”
&esp;&esp;林公子似是覺得晦氣，悄悄離那老人遠了些，嚷道：“我給什麼說法我！車伕趕的車，老人自己往上撞，我坐車裡我幹什麼了我！”
&esp;&esp;“你林家的馬車，你林家的車伕，你不管？這說得過去嗎？”
&esp;&esp;林公子狠狠瞪了一眼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啐道：“行行行，他孃的老子就當破財消災了……給你！”
&esp;&esp;說完，他扔給小姑娘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
&esp;&esp;人群中還有人要為這小姑娘打抱不平，粗著嗓子喊道：“就這麼點兒？辦後事都不夠吧？你林家不是一向都財大氣粗的麼？在勾欄一擲千金眼都不帶眨一下，怎麼今兒個這麼吝嗇了？”
&esp;&esp;“你？！成！！！”林公子抖著手指著方才說話那人，臉一時青一時紅，被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路人氣得直咬牙切齒，無奈之下，又扔給小姑娘兩個錢袋。
&esp;&esp;扔完錢袋他惡狠狠一甩袖子，凶神惡煞地衝人群喊道：“他孃的還看什麼看？都給老子散了！”
&esp;&esp;“嘁——走吧走吧，真是晦氣……”
&esp;&esp;人群很快就散去，留下那相隔了生與死的一老一小在原地。
&esp;&esp;人性是如此薄涼，哪個會真正關心你的死活？
&esp;&esp;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於空塵而言，不是一句空話，倒像是已經刻入了骨子裡。
&esp;&esp;看著那一老一小，他實在於心不忍，於是跑向小姑娘。
&esp;&esp;空塵蹲下身，輕聲問：“小姑娘，你的爹孃呢？”
&esp;&esp;小姑娘抬起一雙淚眼，有些怯生生的：“我娘走了……我爹……七月七那天晚上，我爹出門買藥，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是不是被鬼界的厲鬼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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