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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在指間繚繞,艾倫望著窗外閃爍的霓虹,夜色深沉,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將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起身走向浴室。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過他的臉龐,帶來一絲刺骨的寒意,卻讓他混沌的思緒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空洞,彷彿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洗手檯上濺起細小的水花。洗漱完畢後,艾倫走到床邊,彎腰從床底拉出一個黑色的行李箱。行李箱很重,他費了些力氣才把它拖出來。開啟行李箱,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武器和工具,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他從中取出一把消音手槍和一把匕首,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後,將它們分別放進外套的口袋和腰間的皮套裡。隨後,艾倫關上行李箱,重新放回床底,動作熟練,彷彿已經重複了無數次。他換上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戴上黑色的帽子和口罩,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一切準備妥當後,艾倫離開了公寓,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樓下,一輛計程車靜靜地停在路邊,昏黃的車燈照亮了艾倫腳下的路。他拉開車門,坐進後座。“去市郊廢棄工廠。” 他對司機說道,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帶著一絲疲憊。
“好嘞。”司機應了一聲,發動了汽車。計程車緩緩駛離,融入城市的喧囂之中。艾倫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中年男人痛苦的表情和那張泛黃的照片。他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試圖將這些畫面驅趕出腦海。車窗外,街景飛速倒退,路燈的光芒透過車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大約一個小時後,計程車停在市郊一處廢棄工廠門口。工廠大門緊閉,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遠處傳來的幾聲犬吠,更添幾分荒涼。艾倫付了錢,下車後,司機立刻調轉車頭,離開了。
艾倫走到工廠後門,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細長的鐵絲,熟練地插進鎖孔裡,輕輕撥動了幾下。只聽“咔噠”一聲,門鎖開啟了。他推開門,閃身進入工廠內部,動作輕盈,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工廠內部一片漆黑,空氣中瀰漫著塵土和鐵鏽的味道。艾倫開啟手電筒,微弱的光束照亮了眼前一小片區域。他環顧四周,廢棄的機器裝置散落在各處,鏽跡斑斑,彷彿一個個沉默的巨人。地面上堆積著厚厚的灰塵,他的腳步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你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從黑暗中傳來。
艾倫關掉手電筒,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威廉。”他低聲說道,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之前在酒店包廂裡與老者交談的男人。他走到艾倫面前,遞給他一個黑色的手提箱。“這是你要的東西。”
艾倫接過手提箱,沒有開啟,只是掂了掂重量。“還有別的嗎?”
“老闆要見你。”男人說道,語氣依舊低沉。
“現在?”艾倫微微皺了皺眉。
“對,現在。”男人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艾倫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帶路吧。”
威廉轉身,朝著工廠深處走去。艾倫跟在他身後,腳步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手提箱的金屬邊角硌著他的手心,帶來一絲冰冷的觸感。工廠內部空間很大,各種廢棄的機器裝置橫七豎八地堆放著,像迷宮般錯綜複雜。威廉的腳步很穩,對路線似乎非常熟悉,沒有一絲猶豫。艾倫默默地跟隨,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手裡的消音手槍握得更緊了一些。
走了大約十分鐘,威廉在一個巨大的金屬門前停了下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磁卡,在門邊的讀卡器上刷了一下。“滴”的一聲,金屬門緩緩開啟,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通道里亮著昏暗的燈光,照亮了通往地下的階梯。
“老闆就在下面等你。”威廉側身示意艾倫先走。
艾倫點點頭,沒有說話,率先走進了通道。威廉緊隨其後,金屬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通道里很安靜,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在迴盪。
下到地下,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寬敞的地下室,裝修簡潔,卻透著一股低調的奢華。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桌後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是之前在酒店包廂裡與威廉交談的那位。老者面前擺放著一臺電腦,螢幕上顯示著複雜的圖表和資料。
老者抬起頭,看到艾倫,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你來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艾倫走到辦公桌前,將手提箱放在桌子上。“東西我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