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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母無可奈何狀:“印湖,錢和房子,我再去找錢冰要。你有氣,我幫你出。出軌這件事,我求你,放他一馬,他大小是個領導,不能丟面子。”
此路不通,顧印湖另想他法。
她這邊忙著收集證據,錢冰也沒閒著。
一天,一輛警車開進學校,車上下來兩個法院工作人員,詢問顧印湖在哪裡。
恰逢下課,學生們擠在欄杆上,勾著腦袋瞧熱鬧。顧老師惹上官司了?
看到送達通知書的標題,顧印湖氣得大罵。
狼心狗肺錢冰,竟然起訴搶奪兒子的撫養權!
突然襲擊,措手不及。這回不能再請假律師上陣。
顧印湖在腦袋裡搜一圈,也沒找到一個熟人律師。
給戴靜婷打電話。
“原來公司有個法律顧問,我和他關係不錯,但是他不擅長家事,我讓他在他們所裡,挑一個專打這種官司的女律師。”
戴靜婷帶韓律師見顧印湖,瞭解情況後,韓律師信心十足:“沒問題,八九不離十。”
戴靜婷:“對方手裡,會不會有別的有利條件,或者你有什麼不利條件?”
顧印湖冥思苦想,沒結果。
韓律師:“孩子有8歲了吧?法庭可能會徵求孩子的意見,你做好他的工作。”
開庭當天,戴靜婷旁聽。
曾經的夫妻對簿公堂,分坐原告被告席,半個眼神都沒給對方。
兩名律師舉證,經濟條件,原告勝出;教育環境,被告勝出;陪伴時間,被告勝出……
局面,對顧印湖有利。
原告律師說:“審判長,被告脾氣暴躁,常常無故毆打孩子。暴力,不僅對孩子的身體造成傷痛,更會對他的心理健康,產生重大影響。這也是,我的當事人據理力爭撫養權的真正原因。”
顧印湖如同被點燃的炮仗:“你胡說八道!”
對方律師拿起一沓照片,送到法官跟前:“這是被告毆打孩子的證據。”
顧印湖要衝上去,韓律師一把抱住她。
法官和陪審員傳看後,法警把照片送過來,顧印湖一張張地看,臉漲得通紅,口裡叫出聲。
“這張鼻青臉腫,是他在外面和人打架;這張是燙傷;這張胳膊破了皮,一看就是自己摔的;這張……”她想不起來。
顧印湖腦袋一熱,憤怒地指向錢冰:“就算打,我也不是無故,頂多在他調皮、不肯學習的時候,揪一下耳朵……”
戴靜婷暗叫糟糕,中了錢冰的圈套。
韓律師趕緊按下她,對法官說:“這些照片所提供的傷情,並不能證明是我的當事人所造成。”
錢冰低頭對律師咕噥幾句。
律師馬上站起來說:“照片中有一張孩子的耳朵是紅的,孩子親口對我的當事人說過,是被告動手所致;其他照片,不能直接證明被告打孩子,但能間接證明,被告疏於保護,導致孩子屢次受傷。因此,我當事人認為,被告不適合做孩子的監護人。”
這是一個合議庭,成員意見不一致。法官宣佈休庭。
顧印湖驚出一身冷汗,板凳釘釘的事,竟然被錢冰胡攪蠻纏,撬起釘子。
三人站在法院大門外作總結,戴靜婷和韓律師都認為,她在庭上不應該講話。
顧印湖對著自己的嘴,打了一巴掌。可憐巴巴地看著韓律師:“接下來怎麼辦?我會不會輸?”
從來不認輸的顧印湖,這回真怕了。
韓律師:“今天的法官和陪審員都是女性,我猜她們還是傾向你多一些。下次開庭,可能會徵求孩子的意見,你回去做好工作。”
到家之後,顧印湖把錢亮亮叫到房間,鄭重地告訴他,爸爸媽媽離婚了。
錢亮亮吸了吸鼻子:“我早就知道。沒什麼大不了,我們班上好多同學的爸媽都離婚了。”
顧印湖稍稍鬆口氣,問出更艱難的話題:“你願意跟誰?”
“隨便。”
顧印湖生氣,滿以為他會說跟著媽媽,竟然是個隨便!
“怎麼能隨便呢?過幾天,法官會問你這個問題,你必須二選一。”
“過幾天再說。”泥鰍一樣,滑走了,鑽入自己的房間,反鎖上門。
顧印湖追過去敲門。
錢母走過來,說:“我來和他說。”
“媽,我求你,一定要做通他的工作。”
錢母不吭聲,眼神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