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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來到第五件展品前,靜靜聆聽著導遊那飽含深情的講解,與此同時,神秘眼鏡也不斷地將各種詳盡資訊反饋到他的腦海中。漸漸地,騰的眼眶泛紅,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心中滿是對那段歷史的動容與敬畏,不由自主地默默立然起敬。
殘陽如血,那如烈焰般的餘暉傾灑在古老的觀雲嶺上,將連綿的山巒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彷彿是大地在泣血,又似是歲月在無聲地悲嘆著往昔那數不盡的冤屈與哀愁。嶺上的草木在晚風中瑟瑟發抖,發出沙沙的聲響,似在低訴著那段被塵封的慘烈過往。
竹清獨立於嶺巔,長風獵獵,肆意地吹起他的衣袂,那衣袂在風中舞動,如同一隻掙扎的蝶。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卻又透著無盡的落寞。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仿若兩道熾熱的光束,直直地穿透了千年的時光迷霧,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餓殍遍野的戰國亂世。
彼時的觀雲嶺,地勢險要,巍峨聳立,猶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扼守著各方要道,乃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各國紛爭不斷,硝煙瀰漫,那滾滾濃煙幾乎將天空都染成了灰暗之色。嶺下,各國雄師列陣對峙,刀槍如林,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在殘陽的映照下,寒光閃爍,那冰冷的光芒折射在士兵們冷峻而堅毅的面容上,映出他們視死如歸的神情。他們身著破舊卻整潔的戰甲,上面佈滿了戰鬥的痕跡,有的地方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經歷過的殘酷廝殺。戰旗在狂風中呼嘯作響,那烈烈聲響似是發出戰鬥的怒吼,又似是在為即將踏上生死戰場的將士們壯行。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硝煙與死亡的氣息,刺鼻且令人窒息,彷彿一張無形的黑色大網,沉甸甸地籠罩著每一個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雲嶺之上,有一支三千人的忠勇之師,他們就像一群守護家園的蒼鷹,懷著對家國的赤誠之心,對百姓的深切責任,堅守在這險峻之地。他們的營帳錯落有致地搭建在山嶺間,雖簡陋卻整齊有序。營地裡,日夜都能聽到操練的聲音,士兵們喊著響亮的口號,手中的兵器揮舞得虎虎生風,哪怕汗水溼透了衣衫,也從未有過絲毫懈怠,他們枕戈待旦,只為在戰場上殺敵衛國,守護一方安寧。他們深信,那從後方運來的糧草,是他們生存與戰鬥的保障,是國家對他們的信任與支援,是他們能在這亂世中堅守的底氣所在。
糧草押運的隊伍,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緩緩前行。車輪轆轆,那沉重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間迴盪,彷彿是命運敲響的不祥之鼓;馬蹄噠噠,節奏雜亂卻又透著一絲慌亂,本應是充滿希望與力量的聲音,此時卻似惡魔的腳步,每一步都踏在將士們的生死邊緣,帶來無盡的陰霾。那負責押運的軍官,身形魁梧卻透著一股狡黠的氣息,他面容冷峻,嘴角總是似有若無地掛著一抹陰笑,那眼神閃爍著狡黠與貪婪的光,彷彿一隻盯著獵物的惡狼。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望著車上看似滿滿的糧草袋,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在這國難之際大發橫財,那心思猶如陰暗角落裡滋生的毒蔓,不斷蔓延。
在一個偏僻的山谷中,四周怪石嶙峋,荒草叢生,偶爾有幾隻驚鳥撲稜著翅膀飛過,發出淒厲的叫聲,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氛圍。押運隊伍停了下來,軍官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大手一揮,扯著嗓子喊道:“都停下,原地歇息!”士兵們紛紛停下動作,疲憊地坐在地上。軍官卻使了個眼色,一群早已等候在此的手下便心領神會地圍了上去。他們熟練地開啟糧草袋,其中一個手下搓了搓手,滿臉諂媚地對軍官說:“大人,這事兒辦妥了,咱可就能發大財了呀。”軍官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呵斥道:“閉嘴,手腳麻利點兒,別讓人發現了!”說著,他們便將事先準備好的沙子倒入其中,沙子簌簌地流進袋子,發出刺耳的聲響,隨後又將袋口封好,偽裝如初。一袋又一袋,原本純淨的軍糧,就這樣被摻進了半數的沙子,他們的動作迅速而隱蔽,彷彿這是一場尋常的勞作,而非叛國的惡行,可那貪婪的氣息卻在這山谷中瀰漫開來,怎麼也散不去。
當這批糧草被運到觀雲嶺上的軍營時,將士們滿心歡喜地前來領取。他們已經多日未曾飽食,身形消瘦,眼眶深陷,眼神中卻依舊透著堅定的光芒。那飢餓早已如附骨之疽,侵蝕著他們的身體與意志,讓他們走路都略顯搖晃。然而,當他們開啟糧草袋時,看到的卻是那摻雜著沙子的糧食。失望與憤怒的情緒瞬間在軍營中如炸開的油鍋般蔓延開來。
一位年輕計程車兵,面容青澀卻透著倔強,他雙手捧著一把摻沙的糧食,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卻充滿了力量,衝著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