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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靠著靈魂深處強大的生命力以及頑強不屈的鋼鐵意志,再加上晁釗精心的醫治和阿迪無微不至的細心呵護,昏迷許久的易立終於從無盡黑暗中掙扎出來,緩緩甦醒。他和烏孫人一起,在式靡的帶領下,一路歷經艱辛,終於逃回了單于廷,與相大祿成功匯合。
此次出行,他們離開已近一個月,在這突然就變的非常漫長的時光裡,相大祿的心始終被擔憂充斥著,他滿心懊悔,寧願自己當時未曾摔壞腳,這樣或許就能為大家多分擔一些。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大家重逢時,儘管一個個都顯得狼狽不堪,衣衫襤褸,滿面塵土,但所有的人都奇蹟般平安無事。眾人見面後,便忙碌開來,在一番整頓下,重新安定了下來。
隨後,雖然夜有點遲了,大家還是齊聚在寬敞的大帳之中商議要事,確定下一步的行止。
式靡神色凝重,率先打破沉默,提議撤回烏孫,而相大祿其實對此早有想法,二人的想法不謀而合。相大祿目光落在虛弱的易立身上,心中生出將他留下的念頭——他並不知道易立做過什麼。
阿迪聽他這麼說,立刻反對道:“他還十分虛弱,身邊需要有人照料。” 可明顯的是,這裡實在找不出合適的人選,之前伊稚斜特意安排的侍從和侍女給易立,卻都被他退回了。
眾人一時陷入了困境,不知該如何是好,大帳內瀰漫著沉重而壓抑的氣息。
就在大家陷入沉思的時候,萬籟俱寂之際,突然,喊殺聲四起!
原來就在這半夜時分,霍去病率領著漢軍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襲來,又如同黑色風暴驟然爆發。
片刻間,左谷蠡王等人來不及反應,便被漢軍生擒活捉。相大祿等烏孫人也被勒令走出大帳。相大祿心中惶恐,卻仍強裝鎮定地上前套近乎道:“尊貴的將軍,我們只是客人。”
然而,霍去病以及他手下那些威風凜凜的騎兵,都只是冷冷地站著,一言不發,眼神中彷彿在看一個白痴般不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整齊劃一,不發出一點額外聲音的部隊,確實有權這樣看著別人!
緊接著,霍去病的軍司馬趙破奴猛地出手,手中的長刀閃著寒光,直直地朝著相大祿砍去!“躲……”形勢瞬間危急,站在相大祿邊上的阿迪見狀,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用力推開了相大祿,可那鋒利的刀鋒還是無情地劃破了阿迪的肩膀,一道長長的口子赫然出現,鮮血瞬間湧出,阿迪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軍須靡見此情景,頓時怒火中燒,怒吼道:“你偷襲算什麼好漢,有膽量就和我單挑。” 趙破奴心中暗自覺得在這激烈的戰爭中單挑實在是愚蠢至極的行為,可如今場面安靜的出奇,眾人都圍在一旁看著,他難免感到有些尷尬。況且,身後的驃騎將軍霍去病正一臉冷峻地注視著這裡,讓他更覺壓力如山。
大帳外面死寂的落針可聞,大帳內易立聽到外面阿迪的一聲慘呼,對站在大帳門口的霄靡說道:“那個小夥子,扶我起來。” 霄靡本在後方躲著,心有不甘地瞧著熱鬧,被易立這麼一叫,雖滿心不情願,但也不敢違抗,只好走上前去把易立扶起。
到了門口,易立只覺得腿腳發軟,還有些微微顫抖,但他讓霄靡扶著自己上了馬。霄靡心中不禁納悶,這病懨懨的人來湊什麼熱鬧,莫不是不要命了?
易立艱難地騎到馬背上,雙手緊緊握住鞍橋,緩緩地走出人群。
霍去病瞬間警覺起來:“破奴回來。” 霍去病及時止住了正欲下場的趙破奴,同時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而又令人膽寒的氣場。易立緩緩與霍去病正面相對。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彷彿一點即燃,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恰在此時,李敢遠遠地大聲喊道:“報驃騎將軍,我們抓到了單于的叔叔,還有我們發現了左賢王的金庫,繳獲了他們的戰鼓和大麾。”
李敢,是李廣的小兒子——李廣前兩個兒子李當戶和李椒都先李廣去世了,老三這個時候正以校尉的身份在霍去病麾下參戰。他現在激動大喊的戰鼓和大麾是一個軍隊的象徵,在戰爭中重要性不言而喻,而金庫的價值,眾人更是心知肚明。
李敢看了看場內的情景,勒住韁繩,可他的馬卻被易立的氣勢嚇得連連後退。霍去病心中權衡利弊,不願在此過多地糾結。畢竟最鋒利的手術刀,絕不是用來砍木頭,甚至石頭的,而自己這把最鋒利的 “刀”,是用來直擊匈奴要害的,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與這個人周旋。於是,他果斷地帶領著漢軍撤離了。
相大祿望著漢軍離去的背影,